河的事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倘若这几个遇见为难公事也像在路途上这般质疑他,那他就很难把应该布置的差事安排布置下去。
一个合格的上司,是既要会用温顺勤快的下属,也要会用刺头懒惰的下属。对待刺头下属,得有与对待贴心下属不一样的手段才行。
当下他用马鞭指了指前方的小酒家,朗声道:“各位想要打尖的话,可以去前方酒家打尖,费用算公账。不过本相是不会去的。”
他才说到这里,那年轻的荀令史就问他道:“大人您为何不去呢您不饿吗?”
江澄微笑:“据本相看,半个时辰后必然会有一场暴雨,本相要在暴雨下来前赶到四十里地外的贲华镇,到镇上住宿用膳。各位有想跟着本相去贲华镇的,本相欢迎,想要直接打尖的,也请随意。只有一点,万一各位饭菜还没用完,雨就下来了,请各位直接在酒家歇息,明日中午再行。”
以他对此地气候的了解,雨刚下过的时候地上往往是一片泥洼,但此地一般不下连阴雨,头一天下雨,次日中午必然出太阳,太阳一照,泥洼处会迅速干涸,行人可以趁机行走。
那年轻的荀令史听了,神色就有些矛盾。江澄也不催她,只看着徐沫和岳思乔,等着她两个做选择。
徐沫听江澄待会儿有可能下雨,三十五里地外有镇子可以歇宿,就有些动摇,然而她还没说话,那年长的何令史就嚷了起来:“大人您可真会给自己找场子,这天晴空万里,日头比夏天的都大,哪来的暴雨啊?再说了,就算是下点雨,我们等雨停了也就能走了,根本不用等到明个儿中午。”
这何令史这么说,岳思乔也就跟着咋呼:“江大人你想走就自己走,我等是要去打尖的。”说完她当先拨转马头,向着那矮房子酒家疾驰而去。
有人打头,就有人紧随,那何令史第二个跟过去了,连一句话客套话都没讲。徐沫瞧了瞧已经快要驰到矮房子的岳思乔,向着江澄抱了抱拳:“大人恕罪,属下实在是饿得厉害。”
江澄瞧着她那高大健硕的身材,谅解地点头道:“你去吧,也不必急着来与本相会合,视天气而定。”
“属下会的。”徐沫说完这话,立刻就催马而去了。
“大人,属下,属下也有些饿。”那荀令史话说得期期艾艾,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尴尬,但是半个身子向右偏,显然也是很渴盼去打尖的。
江澄大度地一挥手:“荀大人只管去。”
这荀令史前脚刚走,那两个男护卫中的方脸护卫就对江澄言道:“大人,属下今个儿出来的时候忘带水壶了,这会子渴得厉害,属下也跟着去用顿午饭吧。”
这是江澄没想到的,这两个男护卫是柳笙指派给他的,按说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眼下居然连这个任务都不管了,这是有什么情况吗?
不过四个女子都放走了,也不在乎多放走一个男护卫,江澄慨然答应:“你只管去。”
这方脸男护卫听了,简直如逢大赦,语气激动地道:“多谢大人,大人保重,属下先去用膳了。”
江澄待这方脸护卫走后,便看着那两个最为吃苦耐劳的工部胥吏吩咐道:“大伙再辛苦一阵,赶到贲华镇,本相请各位用顿佳肴。”
那两个工部胥吏一个道:“大人您太客气啦,您与属下们一样骑马,您都没喊辛苦,属下们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一个道:“不管下不下雨,属下们都跟定了大人,大人去哪,属下们就跟着去哪。”
江澄微笑,他不是个自己吃苦就要求下属跟着一起吃苦的人,不过这话也不必说得太过清楚,这两位工部胥吏跟着他出差是为了获得由胥吏到官员的跃升机会,他与其天天给她们说好听的,不如将来给她们实际的好处。这第二个胥吏,话说得很是忠心,但话中的意思应该也是不相信待会儿会下雨,这更不用解释了,雨下与不下,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队伍只剩下圆脸男护卫、两个胥吏以及秀儿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