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暗暗摇头,萧冰月真是养尊处优惯了,去北都送亲都觉得辛苦。然而跟萧忆月的想法相同的女儿还真不少,右边席上梁旖纱接话道:“本来嘛,保和皇子是皇子,嫁到她们宁家,已经是给了她们天大的面子了,还到她们那破不拉几的地方去?没让她入赘,就很不错了。”
梁旖纱这话一出,两边席上的女儿们纷纷附和,“就是,咱们的皇子嫁给她们北境降人,就该在咱们京城举行婚礼。”
徐淳和萧冰月都不接话,她们俩都知道尔雅嫁给宁眉,既是尔雅看上了宁眉,也是明帝给江澄面子,而在北境举行婚礼,还让人大张旗鼓地送亲,更是有笼络北方旧族的意思在内。萧冰月方才那么说不过是要突显自己的金贵,并不是真的想要让尔雅在京城举行婚礼。
那粱旖纱看萧冰月不接话,也觉得无趣,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专心看给她布菜肴的侍儿。
赵家这次上酒上菜的侍儿全都是拿得出手的,赵家从赵湘的祖母开始养了不少漂亮男儿在家里充当侍儿或者歌儿舞男,到赵湘接任家主的时候,因为侯爵俸禄被停了一阵子,遣嫁了一批,后来赵湘开始承接朝廷的差事,赵玉泽又为皇室生了公主,赵家重新兴盛起来,也就不急着打发那些没被遣嫁出去的男儿了,到而今,家中模样过得去的妙龄侍儿,至少还有十几个。
这些侍儿年轻貌美,有的还能歌善舞,原本都盼着能够嫁给小姐赵湘,但赵湘没有岳晔的首肯,不敢私自纳侍,这些侍儿全都在怨旷中,聪明的自然懂得为自己打算,像这样的宴会,京城中有名气的小姐们来了一小半,对这些男儿来讲,就是绝佳的机会。
当然在赵府生活了多年的男儿,是很有自己的主见的。像梁旖纱这样年过四十没什么成就只能靠家人的余荫过日子的女子,在男儿们看来并不是理想的妻主人选。
梁旖纱一眼看过去发现那个给她布菜肴的侍儿眼睛根本不看她,视线只盯着左边第一席看。她郁闷地顺着那侍儿的视线扫过去,只见侍儿看的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妹子。那小妹子双眼亮晶晶的,笑容甜甜的,脸颊圆圆的,上穿粉衣下着杏裙,嫩得如同刚长出来的荷花。这侍儿的眼睛就差粘在小妹子身上了,而且边看边露出微笑来。那小妹子应该是感知到了这个侍儿在看她,眼睛也有意地向这边瞟,两个人很有眉目传情的意思。
梁旖纱再忍耐不住了,她向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大声嘀咕道:“年轻又怎么啦?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官员,家里有没有田铺都不知道,说不定穷得叮当响呢。”
她的声音很大,徐淳听见了,就跟她开玩笑:“纱姐你生什么气?自古少男爱少女,你瞧我和瑛姐不也没人看吗?”
梁旖纱听她这么说,心里多少平衡了一点。然而萧冰月指了指歌舞台后面的花厅里面,正在等着表演歌舞的男儿中最漂亮的一个道:“淳姐你这话可不对,你和我是真没人看,可是人家秦国公是有人看的。”
徐淳听萧冰月这么说,连忙凝神细看,果然那个最漂亮的男儿一眼都不眨地盯着秦瑛呢。徐淳心头一动,瞟了秦瑛一眼。
这男儿如此漂亮,倒也配得上秦瑛,可是出自赵府,似乎不是很妥当。
秦瑛倒不怎么在意,仍旧若无其事地同关诵聊天,“那柄古剑我馋了好些年了,改天一定得去府上开开眼。”
关诵也很兴奋:“那真的是把宝剑,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锋利的剑呢,真是剑谱中说得那种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秦关两个谈论兵器,徐淳听得还挺有趣,萧冰月就有些无聊了,她看着右边第一席,问高莹道:“王府这边我送亲,你们礼部是谁去?你去吗?”
高莹摆摆手:“我们这边派了膳部员外郎梁茜,我去不了,江大人走之前交待我负责下个月十八的祭天大典。”
萧冰月听了,立刻就不满意了:“梁茜能行吗?她原来就是个胥吏,如今做了官,也脱不了那股子胥吏气,唯唯诺诺地,既不能给皇子撑台面又丢朝廷的脸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