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虑长(2 / 3)

云殿给他饯行的话,可是方才他一进来她就想起来了。此刻虽然生气他放走了冷清泉还不告诉她,可是想到他这么些年都是苦过来的,她还是想要在他出发前去宠宠他,虽然她自己并没有心情。

江澄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他自问他的感知是没有错的,明帝此刻应该是又气愤又苦恼又疲惫,可是这般情形下居然还要去丽云殿里宠幸他,这可真是屈己从人迂尊降贵。

安澜待江澄一离开,就转过头来看着明帝的眼睛道:“陛下这阵子可是比以前疼惜澄之了,这是好事。”

明帝如何听不出来自家皇后的语气有点酸,若在以往,她必要抱着他温温柔柔地调笑一会儿,让他心里这个坎过去,但她今个儿实在是没心情,就简单地言道:“澜儿,澄儿以前过得很苦的。”

安澜轻轻地“嗯”了一声,垂下小扇子一样的眼睫道:“臣侍知道的。”

明帝重新伸开胳膊把人圈在怀中,偏头吻上人那花瓣一样的樱色娇唇。

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道:“朕原来也以为朕是知道的,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事,是朕不知道的。朕打成梓之战的时候,澄儿也在那边的,他有一回趁送粮草的机会跑去御帐看朕,没有见到朕,还被正好过去的阿郑训了一顿,阿郑骂他比起皇后和悦儿差远了,他就哭着跑走了。”

明帝说到这里就顿了一顿,这话她既没跟江澄讲过,也没跟薛恺悦讲过,可是一直放在她心里,她时不时地就提到脑海中过上一遍。

安澜果然被惊到了,他真的想不到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儿,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居然还能够喜欢天子一如当初?

他很大气地从宝座上下来,冲着明帝道:“天不早了,陛下早些洗沐吧,臣侍告退啦。”

明帝点头,握了握他的手道:“泉儿这一走,宫里的大事小事就又到澜儿肩上了,这两天澜儿肯定要辛苦了,玲珑殿那边的侍儿近期不要让他们前往宫外探亲,免得到处说短流长,太君那边,向辰和长乐的饮食起居,皇后也要多多过问。还有柔儿,他才搬过去两天,也不知道住得惯不惯,也要皇后费心。”

安澜一听就觉得头大,但他知道明帝此刻正烦心,也不想加重她的烦恼,就轻声道:“没事的,以往这些事都是臣侍打理,眼下不过是继续以前的日子罢了。”

明帝听他说得这么轻巧,也就不与他争论,抬起他的手,轻轻地亲了下他的手指,眼望着远处的殿柱道:“澜儿,等泉儿回来,朕不会再让他协理六宫了,你就放心吧。”

她这话便是金口玉言了,安澜听了,便问她道:“陛下既已决定,为何方才不直接告诉弦歌呢?”

明帝涩声道:“朕不想给弦歌一种,她说什么朕都会答应的感觉。朕并不反对弦歌帮着朕管束后宫,但宫中的哪一个都是朕心坎上的,朕若是全由着弦歌,他们必然会受委屈。”

安澜听她这么说,便没有接话,他不赞成她的时候,他就不接话。

十几年的妻夫了,明帝自然是明白安澜的意思的,她轻轻地拍了拍安澜的手背道:“朕心里都有数的,澜儿也不必担心泉儿膝下有公主,将来会如何。朕想过了,忆月果真不能再生养了,朕就把向辰过继给她。”

安澜一开始没怎么在意,觉得明帝不过是替她维护冷清泉的行为做个解释,及至听到这里,就惊讶地道:“自古以来,只有天子无女,从宗室中择贤立储的,哪有把天子的公主出继给亲王为嗣的?再说,淑君怎么会同意呢?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当作命根疼,陛下把向辰送去太君殿里,他都要离宫出走的,要是知道陛下准备把向辰出继,他还不得要死要活啊?”

明帝微微一笑:“澜儿也是迂了,既然亲王之女可以过继给天子,那天子之女为何不能过继给亲王呢?不能继位的公主长大了也不过是封个亲王,直接承袭前任亲王的爵位还能多得一笔财产呢。至于泉儿那边”,明帝苦笑了一下:“他惹出这么大的篓子,朕不拿他的女儿出继,拿玉儿和从儿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