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接驾(2 / 3)

又跑了出去,没一会儿,端了个玛瑙盘子过来,盘子上放着几个圆圆的橙子,橙子旁边还放了把银柄果刀:“主子,圣上要是既不肯下棋,又不玩木头,您就给圣上削橙子吃。夫郎给妻主削果子,这是当该应分的事,您平日里做得少,可也因为做得少,您稍微一做,圣上就会很喜欢。”

这孩子真是比自己还上心啊,江澄无奈地笑笑,起身去兰汤房中洗沐。

兰汤房中,源儿已经给他备好了热水,他刚往要屏风后头走,源儿就拿了块橘子色的浴盐给他:“主子,您今个儿用这块浴盐吧,天冷了,这个味道比较温暖。”

江澄点点头,他对这些个不大在意。源儿把浴盐给他放在浴桶旁边的小几上,又去五斗柜里拿了个小银盒出来:“主子,您洗完之后往身上涂这个,肌肤会更滑腻一些。”

江澄这回连头都没点,源儿却也不管他,把小银盒放到浴盐边上,笑吟吟地对他言道:“主子,您慢慢洗,奴才去给您挑件衣裳,圣上这些天来得勤,主子的寝衣圣上快见完了。奴才想着要是圣上今个儿来得早,您就先在寝衣外头罩件中衣。”

侍儿们太热情了,江澄只觉有些负担,他挥挥手,“你去吧。”

源儿听话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主子,您记得擦那个嫩肤膏啊。”

江澄暗暗叹了口气,艾儿和源儿是在绍儿和乔儿脱役后才给他做侍儿的,到今日也不过刚刚一年。这一年正赶上他出任左相,公务繁忙,明帝大概是怜惜他忙不过来,不怎么翻他的牌子,艾儿和源儿既不曾劝他要用心讨好天子,也不曾抱怨他不得宠带累得他们没有额外的赏赐,他一直以为艾儿和源儿都是心性淡然的男儿,如今看来,他的判断是有误的。他改天闲了还是得劝劝这两个侍儿,免得他们对他的事过于上心,将来过度失望心理受不了,毕竟他这个年纪,频繁承恩才是不正常的。

碧宇殿中,明帝用过了晚膳,又跟薛恺悦谈起苏泓的事。她知道薛恺悦关心苏泓,可是安澜才是正宫,安澜对这件事也是极为关切的,她回了宫不去见安澜先见薛恺悦,安澜未必不高兴,但宫里宫外多半会觉得她宠爱薛恺悦胜过了安澜。

因而昨晚她一下马就去明心宫找安澜了,跟安澜讲了一下淑王府那边的情形,安澜也给她讲了讲对沃儿的安排以及宫中几个人都给忆月世女写了祈福帖子的情况,虽然这两件事安澜都在给她的信笺中说过了,但信笺中不能够说得十分细致,譬如冷清泉拿南珠发冠给沃儿做嫁妆,又亲自携了沃儿的手送到安家车子上,这样的细节,只有在面谈的时候才能细细地讲出来。两个交换完消息,天也快到子时了,薛恺悦多半已经睡了,而且安澜也有些日子没陪她了,神情中很有些依恋的意思,她就没来薛恺悦这边。

今个儿上午又值沈知柔从蕙芷楼往暖阁中搬迁,她少不得要带着安澜过去照料。虽说就在一个皇宫中,但蕙芷楼离暖阁不算近,沈知柔身子弱,光药袋药锅药罐就装了小半车,又带着永乐皇子,皇子和乳父也有不少东西,此外,沈知柔还不舍得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所有的花盆都要搬过来,饶是安澜和冷清泉两个联手指挥,也搬了一个多时辰。

沈知柔乍迁新住处,她自然要陪着用午膳。下午淑王跑来找她闹,她又去了趟淑王府,直到傍晚才来到薛恺悦这边。一来就该用晚膳了,薛恺悦自然是先陪着她用晚膳,两个从容地用完,她才得空跟薛恺悦讲苏泓的事。

“皇姨说苏泓有给忆月下绝嗣药的心,不配再做忆月的正室,要把苏泓贬为侍夫。”明帝才说到这里,薛恺悦就惊呼起来:“正室贬为侍夫,小泓怎么接受得了?他是个骄傲的男儿,宁可与忆月和离,也不会同意降为侍夫的。”

明帝赶紧拍拍自家贵君的胳膊:“悦儿别急,这事也不是淑王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她得跟忆月商量。忆月根本就不同意,忆月说她这辈子就只娶苏泓一个,不管苏泓动没动过给她下药的心思,她都认定了苏泓这个人。”

薛恺悦听了心里头这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