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滋滋地看着人自行解了余下的扣子,宽了外衣宽中衣,用一招“挥剑决云”把湿淋淋的衣裳掷到远处的屏风上,而后瞧了一眼床榻,以极为优雅的姿势,缓缓地躺了下去。
人躺好后,她尚且不敢相信她又可以拥有他了。
江澄看她半晌没动静,不禁有些羞恼,扬了声音嗔她:“陛下你愣着干嘛呢?”
明帝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扑了上去,一挨到人的肌肤,感受到湿漉漉的水意,就对人道:“澄儿等朕一下。”
江澄眉头微皱,这人又要去做什么?
明帝一把从枕头边揪出另一块巾帕,迅速地给人擦拭身上的水气,边擦边道:“回去以后泡个热水澡,朕已经让人去给澄儿拿衣裳了,待会儿就可以穿了。”
天子体贴起来还是很细心的,江澄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上回臣侍穿了一宿湿衣裳,也没怎么着啊。”
他在说什么,说上回没怎么着?他不就是上回生了病,一直病到现在都没好的吗?明帝又是好气又是愧疚,把帕子扔到一边,伏在人的耳边,涩声道:“朕恨不得把上回的朕给杀了,澄儿以后不要再纵容朕了,朕不想伤害澄儿,朕知道朕脾气不好,朕会改的,可是澄儿你也不要再纵容朕了,不要让朕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果然明帝也认为是他纵容了她,江澄微微苦笑,明明是她待他不好,到头来,反而要怪他纵容了她,她可真会给自己开脱啊。
明帝瞧着人脸上的神色不是那种很信服的那样子,便猜测自己又说错话了,她立马道歉:“澄儿不肯违逆朕,这是澄儿德行好,要改的人是朕,朕不该看澄儿柔顺就放纵自己欺负澄儿,朕以后一定改。朕以后一定收敛脾气克制心中的恶念,体贴澄儿怜惜澄儿,澄儿还像以前一样就好。”
还像以前一样由着她欺负么?不管怎样,天子的道歉还算及时,江澄心头舒服了一些,决定暂且放过她,目光盈盈地看着她催促道:“陛下话太多了,再不开始,臣侍可就得背诵守心录了。”
明帝听了,连忙俯了下来,一边行动一边问人:“宝贝你说你要背诵什么?”
江澄有些日子没承宠了,此刻哪有功夫回复她,含含糊糊地道:“以后再说。”
明帝却是学乖了,她已经知道她和他之间的问题,大多是由于他不说她不问,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了,当下一边努力宠幸,一边柔声追问:“乖,告诉朕,你要背诵什么?”
江澄不想回答她,然而明帝锲而不舍,见他不回答,就唇手并用,没多大一会儿,他就飘到了云端,明帝却停了下来,用有些低哑的声音问他:“澄儿你跟朕说,到底要背诵什么?”
他听得出来,天子也忍耐得辛苦,心头一软,轻声道:“男儿守心录,臣侍以前常背的。”
他就靠背这个过了那么些年?明帝瞬间眼眶酸涩,低头吻住人赤红的眼尾,温柔而坚定地嘱咐他:“有朕在,澄儿以后不要再背了。”
她决不能再让他过那种有妻主相当于没有妻主的日子。
江澄却已经答不上话来,明帝有些天没宠他了,不大把握地住力道,他此刻犹如风涛中的小船,快乐与痛苦都取决于她。
明帝平日里喜欢活泼大胆的男儿,枕席间却是不大挑,既爱直率爽快的,也爱花哨妖娆的,还像姚天大多数女儿一样喜欢乖巧顺从的,江澄算不上乖巧,却绝对称得上顺从。
明帝瞧着人时而欢喜时而皱眉,却是再皱眉也只敢咬着唇瓣忍耐的温顺模样,心里头宛如有只小猫在挠,拿出手段来,带着人去看山巅明月海上丽阳。
如果不是顾忌着他的身子可能还没好全,她真想在这花圃中待到天黑。“朕饿死了,澄儿饿不饿?”她一边给人穿护卫们拿回来的衣裳,一边在人的耳边轻声询问。
江澄没有接话,可是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明帝嗤地一笑:“还好朕让人把崇仁殿的饭菜拿了过来,澄儿跟朕出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