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江澄微笑,毫不留情地道:“陛下不势利,陛下会冷落臣侍那么些年?臣侍若是个有家世的,陛下敢这么着吗?陛下不势利,陛下会在发现臣侍还有点用的时候,违心地收纳年纪老大的臣侍?或者臣侍应该庆幸自己还有点用,不然怕是要被陛下冷落至死!”
这样的话他以往从来不想讲,点破天子的恶劣于他而言没什么好处,只会破坏掉他和天子的关系,今个儿却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只是说出来之后,他并没有觉得好受一些,反而如从心中拔出利剑伤人,伤人之前先伤了自己。
明帝一下子就慌了,她这几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她的优良品质是他喜爱她并且认可她做他的帝王的基础,他眼下把她定义成势利女,否定了她的人品,多半是准备彻底和她分道扬镳了,别说妻夫关系,就连帝臣关系,他都不打算要了。
这怎么行呢?她是来唤起他对她的爱意的,可眼下爱意没唤醒,她反而要失去他了,而且是双重的失去。她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失去一个深爱她的男儿更让她痛苦还是失去一个得力的股肱更让她难过,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头有一万个不舍,这份不舍的冲击下,她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抢先一步吻住了他的唇。
他挣扎得厉害,她也不管,一边吻一边解他的衣裳,然而衣裳在水中浸得湿湿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水又牢牢地咬住衣服,而且他今日穿的还是便装,不同于宫装的少扣多带,这件便装光领口到腋下的一段就有五个盘扣,想要解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解了两下没解开,索性放弃了,径直从水下把手伸了过去。
水下的衣物无比熨帖,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卖力地施展技巧。上头唇舌也不停,虽然只能在他的双唇上打转,却也极尽撩拨之意。
他挣扎得越发厉害,双手去推她的胳膊:“陛下不要这样子,臣侍不行的,唔。”
她趁他开口说话的功夫,果断地攻进城去。进了城,哪里还由得了他呢?她初始还提防着他会不会咬他一口,及至见他乖乖地由着她压制,心里头就疼得很,他都打算和她分道扬镳了,却仍旧不舍得伤了她。
这样子爱她爱得胜过性命的人啊,她如果放弃了他,那就是姚天第一号大傻瓜。
上面是温柔缠绵的吻,下面是热情似火的手,江澄知道自己扛不了多久,明帝又用一条胳膊牢牢地钳制着他,他想要挣脱出去,就得用武功跟她动手。她是他深爱了十几年的女子,更是他几经甄别才选定的姚天之主,他对她的臣服和爱慕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就是再生她的气,也不愿跟她动手。
当下索性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自己的谎言在天子跟前暴露。
明帝虽然撩拨得极其卖力,心里知道他是不行的,所以并没有报什么期望,只是不愿意让他就此与她决绝,才坚持用这样子的手段挽留他。
用身体上的愉悦来挽留一个男儿,她知道这么做有些卑鄙,可是此刻却是她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看着他自知不行,还闭上眼睛由着她施为的乖顺模样,她后悔得天崩地裂。
他十几岁就由先帝赐给了她,到了今天他不行了,她都没能够让他感受到她的爱意。
她移开堵住他嘴巴的双唇,诚恳地道歉:“澄儿,朕是喜欢你的,这话朕说过好些次了,你总是不信,可是朕自己知道朕是真的喜欢你的,朕之前确实做得不好,朕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再信朕一回好不好?”
江澄根本不信。明帝今个儿说了两回以后要好好待他,这“好好待你”四个字,他是头一次听到,他以前从没有听她这么说过,然而那又怎样呢?她之前没说过这四个字,却也说过类似的话,说过之后还不是照旧该冷落他冷落他,该冲他发火冲他发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几年都是这样了,她哪里会忽然间对他好起来呢?就算是心血来潮想对他好,只怕习惯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习惯成自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