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落忍了,对那无袖汗衫男儿道:“你别骂他了,本小姐就让他陪了。”转头对那紫衣男儿道:“咱们进去吧。”说完当先迈步往屏风后头走。
那紫衣男儿立即破涕为笑:“小姐真是奴家见过的最体贴的人,奴家爱死小姐了。”说话间两步跟上了董云飞,还不忘冲那无袖男儿比了个手势。
那无袖男儿却跟没看见一般,只管冲那黄衣男儿和白衣男儿下话道:“你们俩怎么回事啊?人家小紫已经搀着小姐进去了,你们俩还在这里跟姐姐们磨蹭呢,再磨蹭,我今个儿就不给你们吃饭!”
那黄衣男儿听了,立刻楚楚可怜地看着沉烟道:“姐姐,奴家已经两天没开张了,再不开张啊,老板郎不给饭吃了,姐姐,你就当可怜可怜奴家吧。”
那沉烟和梨秋见自家主子已经进去了,也就懒得在这前厅再磨蹭,两个双双往里走,那黄衣男儿和白衣男儿小跑着跟了进去。
那无袖汗衫男子待这几个都进去了,就对那绿衣男儿道:“我上回说什么来着,越是年轻的小姐越心软。小紫这都多少天没发市了,这个小姐一来啊,他这个月的包银就赚够了。哎,我回去补个觉,你在这里应着点门。”
顾琼在对过瞧得清清楚楚,暗道看这架势这紫衣男儿方才是故意哭泣博取董云飞的同情,而且他们主仆配合让客人上当,看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敌人比想象中的狡猾啊,那就不能急着取胜了。
顾琼想了一下,对李何两个护卫道:“咱们过会儿再进去,让小云在里头慢慢套话。”
天子居然带自己来东宫?江澄刚开始随着明帝下了车,在宫里头行走的时候,尚且没认出来这是东宫。他当年一共没来过几次,每次的行动都受到限制,根本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对这里的建筑道路花木都不怎么熟悉,可是等明帝携了他的手,往崇仁殿里走,他瞧着崇仁殿外头的那株参天桂树,一下子就认出来这就是当初他藏过的那株树了。
心底深处的那点子酸,再次浮上来,他悄悄地挣脱了明帝的手。
明帝一下子就感知到了,转过头来问他:“怎么了澄儿?”
他慌忙摇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答非所问地道:“陛下今个儿怎么想起来来东宫啦?”
明帝微笑:“因为朕想在这里跟澄儿说几句话,咱们进去吧。”说着,再次把手向他伸了过来。
他没敢去接,看着天子变得疑惑的眼神,他努力呼吸了下,用恭顺的语气道:“陛下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不用进殿去的。”
明帝一怔,她看看四周,她眼下和江澄的所在的位置是崇仁殿的前院,这个地方差不多也是个丁字路口,在这个位置的四周三十步之内,没有任何的景物,远处左前方是个鱼池,右前方是个种满了名花的庭院,后头崇仁殿所在的位置则是一座假山,若论风景,要么去崇仁殿,要么去鱼池,要么去花厅,哪有站在这路口的道理?
她指指鱼池中的小亭子道:“那咱们去亭子里坐着?”
江澄点点头:“臣听陛下的。”
明帝眉头一皱,这人又自称臣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且先不管,且到了亭子中再说,她率先往鱼池处走。
这鱼池是个极阔的水面,亭子修在靠左边的位置,通向亭子的是一道九曲红木长桥,她当年住在这里的时候,常在早上来亭子中喂鱼,后来娶了安澜,就和安澜两个一起来喂鱼,喂完了鱼,就在崇仁殿用早膳,用过了早膳,再从崇仁殿后头的山路上行进到山后的书房中,两个各据一间愉快读书。
此刻阳光正好,洒在水面上粼粼生辉,如金如银,她瞧得心动,像年轻时一般在这桥上起落跳跃,行到那长桥拐弯处,更是一个腾身跃向池面。
江澄在她后面行走,看她在这桥上奔跑起落,快乐得像只刚出巢的小凤凰,心情也就随着好转,唇边不自觉地漾出笑容来。
及至见她纵身跳到池中,却是吓了好大一跳,大喊道:“陛下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