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便知道经此一事,沈知柔在明帝心里的位置又向前进了一层,一个女儿家肯为男儿做主不算什么,可是在做主的同时还能够为这男儿的日后着想,这才是真的疼爱。
看看天到晚膳时分了,明帝也没有吩咐别的事情的意思了,安澜看了一眼冷清泉,站起身来道:“陛下既然回来了,晚膳就由陛下陪着知柔用吧,臣侍和淑君先行告退了。”
冷清泉听了就跟着站了起来:“臣侍这就去传话,让人把陛下的晚膳摆在知柔这里。”
明帝点点头:“澜儿和泉儿都受累了,且回去歇着吧。”
这意思便是不怪他二人了,虽然无功,好歹无过,安澜微微舒了口气,和冷清泉两个刚要向外走,却见门外蹬蹬蹬地跑进来一个人,这人一跑进来就喊:“陛下,陛下,这事跟皇后和淑君都没关系,是臣没有报给陛下。”
安澜无奈地抿了抿唇,和冷清泉两个都停住了脚步。
明帝瞧着身穿丞相官服脚蹬朝靴的江澄,瞬间瞠目,见过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可没见过这么傻的,她好笑地咳了一声:“澄之,你说什么呢?”
江澄道:“陛下,您要罚就罚臣吧,别怪罪皇后和淑君。皇后和淑君都说要报给陛下来着,是臣拦着不准他们俩呈报,他们两个都是后宫男儿,当然要听臣这个留守大臣的。”
安澜见状连忙给他使眼色,江澄瞧见了安澜的眼色,以为安澜是怕他受罚,要和他一起承担,他就很仗义地用口型向安澜比划:“这事理应是我担责,皇后你就别跟我争啦。”
说完他又看着明帝道:“陛下,臣比皇后得信早,二十三晚上来太医就跟臣讲了,可是臣过于武断,以为知柔只是想调整药方了,没能及时看视知柔,致使知柔又饿了一天,前个儿晚上知柔跟臣讲他的想法的时候,臣甚至头脑发昏,想要成全他,如果不是文卿拦着臣,只怕臣就要成为害死知柔的罪人了,今个儿皇后和淑君都提出说兹事体大,还是告诉陛下吧,又是臣担心扰了陛下打猎的心神,拦着他们俩不让他们禀报。陛下,事情都是臣的错,臣甘愿受罚,只求陛下不要牵连无辜。”
安澜几乎不敢相信,明明是他和冷清泉担心明帝过早知道了,见了沈知柔这情况会生气,想等沈知柔再养两天再告诉明帝,他却说是他拦着他们不准禀报,他早知道他是个好人,却没想到他能厚道到这个地步。
明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她的眼光究竟有没有问题,怎么能挑了个傻子做丞相?她看着他那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结束了的戆直的眼睛,出声调戏道:“按澄之说的,澄之差点害死柔儿,可是澄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澄之是因为嫉妒柔儿吗?想要把柔儿害死了,好少一个争宠的人是吗?”
江澄听了,便知道自己应该是说错了,可是话都说出来了,他也不能往外回收啊,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臣可嫉妒知柔了。知柔又会画画又会唱歌,把陛下的心拴得死死的,臣哪能不嫉妒他呢?”
明帝吸了口气,她若不是已经上过一回当,今个儿怕是又要信了他了,还没等她发话,沈知柔嗤地一下笑出声来:“陛下,景卿真是个有趣的人呢,难怪陛下用他为相,他实在是,可爱极了。”
安澜再看不下去了,伸手拽着江澄就往外走:“跟本宫用晚膳去,这没你的事了。”
明帝微笑送客:“澄儿跟皇后去吧,朕在柔儿这里再坐会儿,晚点去找你。”
虽然天子说晚点过来找他,但是江澄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在安澜殿里一直坐到亥初,,听安澜把和冷清泉如何一起奏对的话讲了一遍,又替冷清泉和沈知柔各说了两句好话:“淑君他是有些小心机,可他应该还不至于想要夺嫡,他家虽然在西境武林有些名望,在朝中却是毫无影响力,不会有大臣官员支持他的,他对这一点应该很清楚,而且沃儿这事,多半就是沃儿自己的主意,那个孩子,我这两天打听了,家里头穷得叮当响,对银钱看得极重,常跟人说若是能嫁个豪门世家,便是做小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