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发光,喜滋滋地道:“五个月啦,前个儿中午尚公子过府诊脉,说是八成是个女儿,只是月份不是很足,他不敢把话说满,让我过几天再请秦梦菲去复诊看看。”
岳飘和钱文婷听了,一起给楚昀道喜,岳飘道:“昀姐,这可是大喜事,值得好好喝两杯。”钱文婷道:“昀姐,你以后可不能再难过啦,你瞧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你这都要有孙女了,我还没有女儿呢,你这福气啊,可比我强太多啦。”
岳飘也跟着补了一句:“是呀昀姐,我现在别说孙女,连外孙女都没抱上呢。”岳飘说着话就看了赵湘一眼,赵湘被她看得一哆嗦,心中暗道自己看来得赶紧让晔儿怀上身孕了,不然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楚昀笑呵呵地把两人敬的酒全喝了,又放下酒杯,对岳钱二人道:“我也想通了,只要这水公子果然生的是女儿,我就做主,把他扶正了,再把宙儿房里那几个狐媚魇道的小妖精都打发了,让宙儿跟他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趁着我还硬朗,我亲自教我这孙女读书,将来让她重振我楚家。”
岳飘已有些喝多了:“强将手下无弱兵,昀姐亲自教出来的孙女,十八岁就能考个状元!”
楚昀笑得越发开怀:“借妹子吉言,来来来,咱姐仨再喝一杯!”
三人喝得正痛快,门外有婢女禀报:“回四位大人,有御前护卫来宣赵侯即刻见驾。”
有御前护卫来找,哪里能够耽搁?赵湘丢下钱楚岳三人,快步出了房门,翻身上马前,问那御前护卫圣上找她有什么事?那御前护卫笑嘻嘻地摇头:“圣上没说是什么事。”
赵湘是个机灵的,又问那护卫道:“那圣上宣我之前,可先传宣了谁?”
那御前护卫道:“属下只知道江相在睿思殿里陪圣上用午膳呢。”
赵湘听了,立刻就放下心来,江澄跟她哥哥关系最为要好,有他在,绝不会是什么坏事。
睿思殿里,明帝把赵湘和小莫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江澄讲了一遍,江澄听得目瞪口呆,嘶着气道:“这小湘胆子也太大了,她家岳公子前两天在叶家喜宴上还当众说坚决不许妻主纳侍呢,她眼下直接弄个有身孕的天子近侍进门,岳公子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啊?”
明帝也觉得岳公子是个难缠的,一定会闹腾,但对于江澄所说的天翻地覆很不以为然,她一摆手道:“妻主娶新人,男儿家有几个是乐意的?可是再不乐意,人家都有肚子了,进门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闹两天就不闹了,还能在妻主跟前落个贤惠,在岳父跟前博个同情,他若是闹个不休呢,妻主照样收人,他白落个嫉妒的名儿什么事都阻止不了。”
江澄听了,便低了头不说话了。姚天男多女少,女尊男卑,女儿家三夫四侍是常有的事,男儿家除了忍受接纳,没什么更好的法子,岳公子虽说有岳尚书做后盾,恐怕也难以逆转这样已成的局面。只是他想起当年自己漂泊在外,听闻明帝一个又一个地往宫里纳新人,心里头的酸涩与苦痛,就说不出附和明帝的话来。他彼时只是明帝名义上的后宫,尚且伤心不已,人家岳公子是赵湘明媒正娶的夫郎,自身又生得俊美,遇到这样的事,该有多难过?
明帝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继续言道:“那个岳晔毕竟是大家公子,从小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依朕看,他认清了小莫进门这件事是一定会发生的之后,没准儿比谁都贤惠。澜儿当年就是这样啊,一开始泉儿进宫澜儿很不高兴,后来小语、悦儿、琼儿挨个进来了,澜儿也就学着接受了。到玉儿进宫的时候,澜儿待玉儿就和气得很了。”
江澄仍旧不接话,只默默地往明帝碗里夹了筷子菜。他昨个儿晚上只顾难过了,跟本没用晚膳,今个儿早上神思恍惚,也没怎么吃东西,到这会儿已经饿过劲儿了,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
明帝看江澄一直不接话,也就不再谈这个了,她此刻已经吃了个半饱,索性放下筷子盯着江澄看。眼前人虽说眼睛浮肿,嘴唇起皮,但不知道是生子迟的缘故,还是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