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望着他道:“父君,儿臣再玩一盘好不好?”
董云飞生怕他不答应,在奕辰说完后又跟着讲了句:“就一盘,一盘完了我亲自送辰儿过去。”
一大一小这么恳求他,薛恺悦如何能够狠心不答应?当下点点头,大小两个欢呼一声开始下这最后一盘。薛恺悦想了想,对皎儿道:“让人去院门外面看着点,再把灯笼备好。”
小娃逾时不归,只怕安澜会打发人来接。
麟趾殿中,安澜正陪着明帝听淑王君和惠王君唠叨江澄,心里头烦乱不已。他晚膳前从沈知柔暂住的皇子宫蕙芷楼一出来,宏儿就寻着他悄悄地跟他江澄生病的事,他想着晚膳后去瞧瞧江澄,哪想到还没进麟趾殿的殿门,淑王君和惠王君就迎出来向他问好。两位王君是明帝的亲姨父,他虽然上回在岳太君的寿辰上对敢于顶撞他的淑王君不假辞色,但眼下人家两个礼数不缺,他只能陪着笑脸应酬。两位王君是来向他请旨敦肃内院的,一个道淑王的吴小郎行为不检罪大恶极,似这等男儿不严加惩治,日后凰朝再没规矩可言,一个道高芷府上的祝侧夫言行放荡胆大包天,这样的浪荡男儿竟然能够毫发无伤地和离,那实在是没有天理。
他听了也很生气,可也留了个心眼,多盘问了两句,这一盘问,就知晓了这两个男子都是已经被江澄和薛恺悦处分过的。事涉薛恺悦,他心里就不大想这趟浑水。
然而两位王君志在必得,见他没个痛快话,也就赖在殿里不肯走,一会儿说皇后殿下殿里的饭菜最好吃,他们两个就在这里蹭皇后一顿了,皇后不至于舍不得一顿饭吧?一会儿说这么大的事儿家里的王主吩咐了,若是皇后不敢做主,那他们一定要见到圣上,亲口听听圣上怎么说。
安澜忍了又忍,眼瞧着用过晚膳,天到了戌时两位王君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正准备发火,明帝却正好从睿思殿过来了。于是他又陪着明帝听两位王君唠叨了一遍,心中比方才还要烦躁。明帝这几日忙得很,除了安清进宫那天,还没怎么到麟趾殿来过,他又知道明帝是刚同叶世珍用过晚膳的,心里头很想问问明帝安清的事究竟怎么安排,偏偏这个当口儿,两个王君如此麻烦。
明帝比安澜更烦躁,她从睿思殿赶过来,是想着把安清的事跟安澜最后确认一下,明个儿好下旨意,后日就是重阳节了,这事不能再拖了,这之后她还想要赶去丽云殿瞧瞧江澄。哪知道一进麟趾殿就被两个姨父给缠上了,偏偏两个姨父所说的事让她震惊不已,她一时半刻难以把人给赶走。
“陛下,男儿家有了妻主,还在外面勾搭未婚的小姐,与人有染了,还想要平安和离,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事?陛下,妻主她知晓了这桩丑事,已经气得两天两夜水米没沾牙了,陛下,您得为妻主做主啊!”淑王君说到此处,掏出绣着孔雀灵芝图案的杏罗手帕擦眼尾的眼泪,看上去辛酸极了。
“陛下,我们高家向来门风清肃,出了这样的丑事,别说上上下下都没有光彩,就是列祖列宗都跟着蒙羞含耻,陛下,这样的小贱男不加严惩,怕是以后效尤者前赴后继,闺门之风大败,再无清白可言!臣夫斗胆,求陛下下旨严惩高家侧夫祝氏!”惠王君高氏的表情极为严肃,一番话更是说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