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双手捧着字纸恭恭敬敬地走过来,明帝接过放在小几上,一张一张细细观览。
薛恺悦在一旁瞧着,见明帝虽然不住口地说:“悦儿真厉害,这张龙蟠凤逸,狂健潇洒” “这张铁画金钩,遒劲有力”“这张笔老势足,端肃有威”“这张结构匀称,和美如画”,脸上却没什么惊喜赞叹的神情,果断戳穿明帝道:“陛下哄起人来连腹稿都不带打的。”
明帝一点都不尴尬:“这些话都是自己从朕的心里蹦出来的,朕不让他们出来,他们还不乐意,朕哪里用得着打腹稿?”
薛恺悦笑得合不拢嘴:“臣侍以前怎么没发现陛下这么油嘴滑舌?”
明帝顺着竹竿往上爬,眨着明亮亮的凤眸期待地问他:“那悦儿喜不喜欢油嘴滑舌的朕呢?”
天子脸上挂着戏谑的笑,眼神中却全是真挚的情意,薛恺悦脸颊一红:“没个正经,臣侍才不喜欢呢。”
“不诚实的宝贝是要受罚的哟。”明帝放下手中的字纸,探起身来吻住那两片比之前更加丰软柔润的唇。
露儿还在殿里,薛恺悦大为不自在,然而明帝的吻既霸道又温柔,他既无法轻易挣脱她,也不舍得放弃与她悱恻缠绵的机会,只能在她的主导下与她共同起舞。
悦儿越来越放得开了,明帝心头暗喜,越发加了技巧。
两个分开时都有些气息不稳,薛恺悦瞟了一眼内殿,思量着大中午的他若是跟明帝到内殿去缠绵,会不会显得太过放荡?然而还没等他挣扎完,明帝就冲他摇头。
薛恺悦甚觉无趣,不待明帝开口解释,便做了个逐客的手势:“臣侍要午睡了,陛下请回吧。”
悦儿这脾气哟,明帝无奈地笑笑,站起身来道:“朕抱悦儿进去。”
薛恺悦一摆手:“不必,臣侍又不是没长腿。”
明帝听见自家贵君这么说,连忙挽了自家贵君的手,让他倚在自己身上向内殿走,一边走还不忘吩咐露儿把字纸小心收起来。
到得内殿明帝亲自给贵君去靴去袜,把贵君妥妥帖帖地安放在床榻上,她这才准备离开。“陛下”,薛恺悦伸出胳膊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你要是对那厨子不满意,你可别对澄之讲,澄之与那厨子同病相怜。”
明帝挑挑眉毛。
薛恺悦刚想把奕辰和江澄之间的对话告诉明帝,然而孕夫的体质最容易犯困他此时已经困得厉害了,合了眼眸道:“好困,回头再跟陛下讲吧。”
明帝出了碧宇殿,就吩咐小莫去凝晖殿中传话,她方才血脉翻涌未得畅意,今晚必得大战一场才行。
小莫答应着去了,明帝乘着玉辇往紫宸殿中走,才走了没多远,一个宫侍就奉了守门校尉的令上前奏报说安清公子进宫来了。明帝听了便转道明心宫。
见完安清,她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郑凌岫是个什么东西,纨绔女妹一个,也敢说她家澄之脾气太格色?
怒冲冲地回到睿思殿,一见了江澄就吩咐道:“把这个郑凌岫给朕打发到新州喂鱼,永不许回京!”
“陛下怎得忽然生这么大的气?”江澄向她躬身行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她刚要解释,却见工部尚书岳飘在旁边奏道:“臣见过陛下。”
有岳飘在,明帝不欲多说这郑凌岫的事,只谈她和柳笙已经商量过的打通水道的事。岳飘是工部尚书,江澄本就精通水利,三个人谈得甚是尽兴,不过三刻钟,便把疏通水道的大局定了下来。
讲完了公事,岳飘直了直竹竿一般修长的腰身,看着明帝赔笑道:“陛下,臣有件私事要禀报陛下,还请陛下恩准。”
“岳卿请讲。”
“陛下,臣的劣女不知怎得看上了宸雨公子,中秋节回家跟臣讲此生非宸雨公子不娶,臣哪能同意?把劣女好一顿教训,奈何劣女情根深种痴迷不悟,宁可绝食而死也不肯放弃宸雨公子,臣眼瞧着劣女一天天憔悴下去,到第十天头上,实在是拗她不过,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