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慈母念(2 / 3)

是董云飞,今个儿正该翻安澜的牌子。

安澜接住明帝缠绵悱恻的视线,无声的笑了笑,明帝回宫后必然会有一阵子顾不上他,眼下既有意宠他,他也就没必要推辞。

明帝瞧着安澜那温柔绽放的笑容,只觉心里头有个小勾子在挠,安澜这些天吃胖了些,脸上的线条比以往圆润了许多,看起来温和又妩媚,别有一种动人心目的美,让她恨不得沉溺在那笑容中,再不离开半步。

沈知柔瞧着帝后这么情意绵绵,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然而安澜才提议要给他寻医觅药,他也不好当面吃醋的,只能尽量地往明帝怀中缩,把一张小脸紧贴在明帝的心口上。

明帝没意识到沈知柔在吃醋,只以为沈知柔是困倦了,当下低声询问道:“柔儿可是乏了?朕抱柔儿回去吧?”

安澜还在,沈知柔不想做这个拆台扫兴的人,小声答了句:“臣侍还好,待会儿再回去吧。”明帝听了,也就没有起身,只把双臂收得更紧了些。

柳笙上来的时候看见帝后相对而坐,窝在天子怀里的沈慧卿娇弱得厉害,眉尖不自觉地就抖了一下。她不动声色地向明帝行礼道:“陛下万安,臣和楚尚书有公事奏报。”

明帝微笑着用手指指指安澜旁边的两张椅子:“弦歌、楚卿坐。”

“谢陛下”,楚昀立刻坐在了离安澜比较远一点的椅子上,然而柳笙却不肯入座,她连看都没看沈知柔一眼,就面无表情地对明帝道:“可否请慧卿殿下回避?”

明帝一愣,柳笙从来没有这样子针对沈知柔过,今个儿是怎么了?难道公事是跟沈家有关的?

当然不管是什么情况,柳笙是右相,既已这么说了,她就不能当没听到,当下冲柳笙挤了个抱歉的笑容,和声道:“那两位少待,朕把柔儿送回去。”

明帝说着话便站起身来,抱着沈知柔往二楼走,安澜蹙了蹙眉,也跟着站了起来,对柳笙道:“柳相和楚尚书请宽坐,本宫去照料一下慧卿。”

柳笙点点头,“皇后请便。”她不是针对安澜的,甚至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安澜中宫嫡后的地位,不过如果安澜自己要求回避,她也不会留他,毕竟按凰朝立国时制定的规矩,皇后虽有议政之权,却并不上朝参政,眼下虽是出门在外,但既然说了这楼上三间是临时御书房,那安澜就不大方便在这里了。

楚昀待帝后的背影沿着楼梯渐渐向下,就小声对柳笙道:“相国何必这么严肃?怕是连皇后都要不高兴了。”

旁边还有侍立的男兵们,柳笙没有多讲,只道了一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一句话让楚昀无话可回,只能讪讪地笑了笑。半夜里箜州那个给她熬汤药的侍儿寻过来的时候,她是动了心想要把人留下来的,然而柳笙坚持不准她纳,她也只能把人送走。

虽然她家中正君侧夫侍夫小郎加起来比明帝的后宫还要多,可是看见那侍儿衣服袖子都被荆棘挂破了,又在水中泡久了,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她心里头还是很感动的。从箜州到此地,路途相当远,一个男儿家也没什么银钱,就这么步行来寻她,走了几天几夜,实在是难得。

这种事若是在她年轻时发生,她不会觉得如何,她年轻时是相府的二小姐,长得也得人意,又很早就进入了仕途,想要给她做小郎的男儿都一抓一大把。可是如今她已经五十来岁了,在箜州的时候又染恙在身,总觉得命不久长,这样的衰病残年,仍能有年轻男儿死心塌地地喜欢,她心里头真是熨帖极了。垂暮之年听到的一句喜欢,比年轻时听到的一千句一万句都要悦耳。

然而她刚一松口说要把男儿带回去,柳笙就止住了她,跟她说圣上既已讲过,出巡途中不准纳侍,那就是不准纳,你再动心也不能纳回去。她不想得罪这个年纪比自己小,权力比自己大的相国,只能给了这男儿三百两银子,又找了两个相熟的御前亲军,把人护送到附近州县住着,看男儿走前哭得可怜,她心有不忍,追出去说了句暂且在外面住着,会有办法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