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的微笑,仍旧看起了表演。
京城碧宇殿中,冷清泉正坐在客位上跟薛恺悦谈做衣裳的事:“我本想着给贵君做上一件玫紫色、一件杏黄色、一件松花色、一件银白色,既是贵君爱浅蓝的,那便让他们把松花的那件替换成浅蓝的可好?”
薛恺悦微微诧异,他昨个儿为了做衣服的事已经郁闷了一宿了,没想到今个儿冷清泉一来事情就起了变化。
昨日皎儿去尚衣局传话,要给他做件浅蓝色的秋装,却被尚衣局的官吏给拒绝了,那负责做衣裳的小官直接对皎儿言道:“皇后主子之前吩咐过,宫里的殿下们不得私自拿样子做衣裳。”虽然其他官员都劝那小官不要这么拘泥,可那小官坚持不改:“皇后主子说了,只要有一人做新样的衣裳,后宫就会起争竞的心,由这争竞的心上头就能生出无数事端来,这个口子不能开。”
好不容易去提一回要求,却被拒绝得彻底,皎儿自然很是郁闷,回来气呼呼地把那小官的话学给了他,他听了也很生气,但仔细一想,他做衣裳是临时起意,安澜不可能知道,这话不过是用来约束所有后宫的,并非针对他一个,他想通了这一点,反而劝了皎儿好半晌。但劝别人容易,自己消气却有些难。他晚上一个人孤枕难眠,自然容易胡思乱想,把这些年在凰朝宫中的日子挨个思量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心酸。
他虽然一直位分都很高,明帝待他也不能算不上心,但实事求是地说,他的日子跟赵玉泽、董云飞几个相比,也没有根本上的差异,有时候单论赏赐和恩宠,甚至还不如赵玉泽、沈知柔两个。他也没有协理六宫的权力,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别人安排好的,他很少能够提自己的意见,虽然他以往对这些都不是很在意,从来不提意见,可是这回做衣裳的事就是个典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想要有自己的主意,是断乎不成的。
说白了,他位分再高,再得明帝的心,也不过是个不当家不理事的贵侍,得在正宫手下过日子,论起随心所欲,可能还不如顾琼。
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郁闷,虽然四更天的时候,他翻来覆去地开导自己,做人不能太过贪心,他已经是宫中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位分了,膝下又有女儿,犯不着为这些小事难受,而且除非他当初一到凰朝就嫁个小门小户的人家给人做正室,否则只要在世家豪门里做侧室,这样的事他早晚都会摊上,相比来说,安澜待侧室不能算苛刻的。
可是不知道是怀孕后性情与以往不同,还是明帝离开久了,他一个人空室独宿心境不佳,总之,不管他怎么样开导自己,他都难以真正释怀。一觉睡到了午膳前,起床后,他的郁闷仍旧未消,到得傍晚,陈语易过来串门子,知道了这件事,很是替他不平:“别个也就罢了,贵君的位分本就可以比君位卿位多件衣裳的,贵君不要是贵君贤惠,这尚衣局的人不懂规矩,倒拿规矩来约束人,也是好笑。”
晋了贵君位分就可以多件衣裳,这事薛恺悦并不知道,他微有些诧异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可以多件衣裳的话?”
陈语易微微一笑:“朝廷礼制,贵君衣禄,比照皇后减一半,但宫中实际执行的旧例是比皇后减一等。譬如皇后是八个菜,贵君就是六个菜,那同样的皇后每季是六件新衣,贵君就是五件新衣,只不过这两年军费开支过大,皇后为了提倡节俭,每季都和我们一样只做四件衣裳,内侍省不敢让贵君越过皇后去,也就没有把衣裳份例给贵君涨上去。”
薛恺悦恍然大悟,可是安澜也只做四件衣裳,他断乎不能比安澜还多一件,知道了可以多一件衣裳,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反倒让他更加郁闷了。
他不是正宫,不能越过安澜去原是应该的,可是连自己想要穿的衣裳都穿不了,这个感觉就让他不舒服了。
他从不曾起不该起的念头,他只是想穿一件合心意的衣裳,连这都不行吗?
如今听得冷清泉这么说,他虽然心中仍旧不大畅快,烦闷感却减了许多,他淡然道谢:“把松花换成浅蓝,这个安排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