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有备责(3 / 3)

,发话道:“澄之你要是怕陛下知道了发火,你就说这是我的主意,我让你瞒着的。”

他一直都很欣赏江澄,把江澄视作姚天男儿的标杆,若是连江澄这样的男子,都在毫无底线地顺承妻主,那姚天男儿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江澄听了就笑了:“贵君说哪里话,我哪能往贵君身上推呢?不过陛下多半会如贵君所说,顶多难受几天,还不至于为这个钻牛角尖。”

这才像句话,瞧着眼前的男子又恢复了以往慷慨有担当的大气模样,薛恺悦的不快消了些。他虽然不反对男儿讨好妻主,但认为男儿家还是应该有自己的骨气,不能一味地顺承妻主。

议定了这一桩,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给楚遥送生女贺礼的事,末了又议论了一番尔雅王子和宁眉订婚的事,直到戌时末方才散场。

千里之外,明帝直到此刻才有功夫给江澄写书信,她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写到纸上,却只有一句话:卿之生辰,秦瑛知徐淳知,朕竟不得而知,群臣面前,朕颜面尽失,朕固然薄于情,卿得无太过乎?

写完之后,她看了两遍,先是觉得“秦瑛知徐淳知”的话太过于小家子气,仿佛自己在吃醋一般,便把这六个字给删掉,重新誊写了。誊好后,她又看了一遍,觉得“群臣面前,颜面尽失”的话似乎也有些词不达意,她固然懊恼于在众臣面前落了个薄情的名声,可是更多的是自责自己对江澄的疏忽,此外还有点想不明白,江澄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才会这样固执,居然这么多年,都没告诉她他的生日?

这么想着,她便把那八个字也削去了,另外誊了一遍:

卿之生辰,朕竟不得而知,朕固然薄于情,卿得无太过乎?

誊完之后,她拿起来又看了一遍,还是觉得责备之意太浓,江澄有意瞒着她,这么多年都没把生日告诉她,固然是江澄的错,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作为人家的妻主,这些年都没给人过过生日,终究是她不占理。

她想了想,另写了一封:

卿之生辰,朕今日始知,朕既惊且痛,惊朕之疏忽,痛卿之自苦。朕将三思己过,愿卿亦如朕躬。庶使两情和谐,永无怨伤。

虽然觉得这话说得仍旧有些生硬,可是她不打算改了,她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学会如何与她相处。

书信写完已是亥时二刻,明帝伸了个懒腰,喊了护卫进来,把书信连夜发出去,而后自己去屏风后面洗沐。今个儿本应是顾琼侍寝,但她们下午才抵达的这个州的知州,和顾琼有亲戚关系,知州妻夫两个设了小宴宴请顾琼。她心里烦恼着江澄的事,也就没翻顾琼的牌子,当然也没翻其他人的。

安澜虽然有些担心她,但看她一到新州城就扎进房中写信,还以为她有什么紧急公务,也就由着她了。

明帝躺在浴桶中,无限惆怅地想着江澄为何没有告诉她他什么时候生日?连秦瑛都知道的事,她居然不知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就算是他不相信她对他有感情,再怎么样,他是她的后宫之一,生日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恩宠,他只要讲出来,她就必然会给他过的呀。她这几年确实不够宠他,但她哪回赏赐后宫东西没他的份?

更何况他前两年还掌着内侍省,他都不用自己提,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内侍省的官吏还能不给他张罗生日?干嘛非要这般自苦,还显得她很薄情?

哎,她好像确实很薄情,以前且不说,他真正承恩也好几年了,她居然都没有觉察到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这怎么着都说不过去,难怪宁眉说他不得宠,她以后得对他的事更加上心才行。

明帝正想得头疼,门外传来沈知柔的声音:“陛下,臣侍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