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喜欢她的男儿也不算少,可像这个男孩子这般当着安澜的面就敢表白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不过她转瞬一想也就乐了,在感情上如此勇敢的人,做县令正合适,她谆谆地诱诲这少年:“谁说男儿家做不了县令,在咱们凰朝,男儿家可以做丞相可以做尚书,也可以做将军可以封侯爵,关尚书你见过,吴欢将军你也见过,都是一样的人,你哪里比人家差了,怎么人家做得你做不得?放着堂堂的县令不做,非要做什么没名分的御侍,你自幼练武,三更起五更眠,到而今文武双全,就是为了给人做没名分的小侍吗?要是这样你练什么武学什么文,你学些琴棋练些针黹直接嫁人不好吗?”
少年怔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全是矛盾与痛苦,明帝一看便知这少年已经被她说动了,只需再加一把火。她用略显轻佻的眼神上下扫了下这少年,而后唇角翘起,带着薄薄的嘲讽毫不留情地阻断这少年的绮梦:“朕也不稀罕你给朕做没名分的御侍,虽说你长得好看也会武功,可朕宫里长得好看又会武功的男儿有好几个,跟着朕出来的果君嘉君,留在宫里的英贵君敏君淑君,哪个不比你漂亮不比你武功高?你就算是进了宫,朕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你只会在冷宫里住上几年,熬到二十多岁,灰溜溜地被放出宫,那时节你一事无成,武功也生疏了,文章也不会写了,你后悔不后悔?”
少年听到此处,已经快要哭出来了,“皇上你别说了,我,不对,微臣,微臣做这个县令也就是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明帝得意地一笑,对楚昀道:“楚卿拟个公文用上印,再给他讲讲怎么做县令,今个儿就让他上任。朕陪皇后去吃早膳了。”
她说完携了安澜的手径直出门而去,全不管那少年委屈得要死的眼神。
安澜进了后院,方才小声道:“陛下也太舍得了,那可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啊。”
明帝一抬手攫住人弧度完美的下巴,盯着人清澈如水的星眸,不满地发问:“皇后这意思,是让朕把他收了?”
天子的眼神太过危险,安澜立刻就听从了内心:“臣侍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千万别收他。”
“这才乖”,明帝满意地收回手,把人的纤手重新攥在手里,乐呵呵地往正堂中走,“用了膳,咱们去日月岩。”
正堂中林从、顾琼、董云飞三个都已经坐在椅子上候着了。明帝携着安澜入座,径直宣布,“朕今个儿带皇后去逛日月岩,你们谁随着朕和皇后去啊?”
都是她的后宫,她不想太过于厚此薄彼,此地风俗又这般打压非正室男儿,她也不想让这个风气过于恣肆。
董云飞和顾琼互相看了一眼,董云飞试探着接话道:“陛下和皇后出游,我们跟着,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的,你们扈从是应当的。”安澜大度地表态。
心中另有一句话,他没有讲出来。身为皇后,有责任监护所有的后宫。此地正在闹着换县令,那知州昨个儿也被他发作了一通,他和明帝出行,把几个年轻君卿留下,便是明帝允许,他也不放心。
董云飞和顾琼听了,便都含笑答应,“皇后既这么说,臣侍们便跟着皇后和陛下出去逛逛。”
君卿御侍的言行规范中有一条便是随帝后出行,必须随侍驾前,不得另排仪仗,也不得偷懒擅离。虽然这些天他们并未严格地按此执行,但安澜既提出来了,他们也就不应当再拒绝了。
林从依旧沉默不语。
“小从”,安澜看着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的林从,主动相邀,“一起去吧。”
林从惊异地抬起头来,“皇后哥哥,你怎么忽然间这么大方?”
明帝也有些吃惊,她方才没敢说大家一起去,就是记着林从和安澜之间的小别扭,没想到安澜竟是主动邀林从去,她猜测安澜多半是被昨个儿那些正夫们的话给刺到了的。她笑吟吟地看着,并不拦阻。
后宫相处和睦并不是每一个帝王都喜闻乐见的,某些爱用权术的冷酷皇帝最爱看的便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