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一年怎么办?”
薛恺悦听得暗暗好笑,关鸣鸾是什么人,那是连明帝都说只讲律法不讲人情的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岂会因为他们来或者不来而改变对董云逸三人的判罚?正君们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也有可能他们本来的目的是想让关鸣鸾压根儿不判董云逸三人有罪。
正君们仍在继续议论,一个道:“董家哥哥以后不是朝廷命夫了,还能参加宫中的宴席吗?”另一个道:“当然不能啦,告身文书都被收回了,以后就是个庶人了,朝廷宴饮节庆都不能参加了,除非皇上有特旨,不然宫门都别想进去了。”又有一人道:“这一架打得可真亏,都怪这几个小贱男。”
那最先说话的道:“他们几个倒好了,从此脱了籍,不用再侍候人了。”
另一个急急忙忙地问:“谁说他们脱籍了?”
“刚才关尚书说的啊,让他们退出蓝桥风月,可不是让他们脱籍了?”
“真的啊,倒便宜他们几个了,明明是他们勾引女儿,如今倒得了好处。”
薛恺悦暗暗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正君们还在那里怪别人?
关鸣鸾却不管正君们怎么议论,只命差役们从蓝桥风月老板娘子手中缴回四个男儿的契约,吩咐道:“以后好生做人,倘再因言行不谨,惹出官司,本部决不轻饶。”
男儿们恭敬地答应,脸上都有着隐隐的欢喜,老板娘子在旁边龇牙咧嘴,一幅肉疼得要死的表情。
吩咐过了男儿,关鸣鸾手一挥,冲衙役们道:“把刑凳摆上来。”
衙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闻言,迅速地摆了三张刑凳在大堂中间。三个男衙役上前一步,冲董云逸三人道:“三位正君请吧。”
董云逸三个一下子脸色煞白起来,在一旁围观的陈语和磕磕巴巴地问道:“关尚书,您这是要干什么?”
“依法决杖,按我凰朝律法,徒刑以官当者,决杖而后放,徒一年半决臀杖十五,徒一年决臀杖十三,三位莫磨蹭,赶紧的,受完刑,便可回家了。”关鸣鸾并不看陈语和,只盯着董云逸三人,不紧不慢地道,语气轻缓地仿佛在说这里有杯茶,你们赶紧喝了,喝完好回家。
这一来,正君们都傻了眼,薛恺悦也颇为意外,他方才是听到了关鸣鸾说依例施行,但他没有多少官场经验,并不知道这依例施行的意思是要受杖刑。
空地上站着的董云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叶荀氏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王韶的夫郎最为镇定,此刻两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关大人开恩,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了。”“关大人,我们愿意多缴罚款,能不能不打我们啊?我们都是娇弱男儿,这杖刑受不得啊。”“这木杖这么大这么沉,打在男儿身上,会死人的。”“男儿们身子娇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重刑啊。”董云逸三人愣怔了片刻,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正君们纷纷跟着叫喊。
“啪”,关鸣鸾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杖刑要加身了,你们就受不得了,那你们出手打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会疼吗?被你们打到断腿打到骨裂的也是娇弱男儿啊,他们向你们求饶的时候,你们可有住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