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正室?不妨说与我二人听听,也让我二人长长见识。”
他话一说完,眼睛余光便瞥见旁边的董云飞冲他微微点头,他便知道自己压着火气是对的,当下进一步缓和了脸色,盯着这男儿看。
这男儿倒也不怕看,扬了扬下巴道:“告诉你二人也无妨,本公子母家姓谢妻家姓陆,妻主双讳心妍,家姐单讳一个琳字。”
薛恺悦闻言暗笑,原来是陆心妍的正室,他不认识这男子,但对陆心妍却是熟悉的,这陆心妍当日协助徐淳负责军中赏罚,与他常打交道,人是极为和气的,没想到她家正君看上去很有两分脾气。他不大想理睬这位谢正君,但是他先问了人家的,人家回答了,他就不好不理,当下耐着性子敷衍道:“原来是陆家正君,陆大人为官勤谨能干,在下是极为佩服的。”
他这话本有些恭维的意思,而且记着自己眼下扮演的是普通百姓,他及时地把欣赏两个字换成了佩服,哪知这男儿听了不仅不客套谦逊,反而黑了脸冷哼了一声道:“你一个男儿家,佩服我家妻主做甚?”
哎哟,自己居然又说错话了?薛恺悦默然不语。那男儿戒备地看了他两眼,见他沉默,也就不说什么了,却也不再肯理他,转身看向人群前排。
前排却又换了人,立在那里准备宣讲,薛恺悦抬眼一看,这男儿他是认识的,秦瑛的正君陈语和。相比于岳晔那一身华丽的行头,陈语和的衣着算得上中规中矩,身上是正红色喜雀登梅图案的画罗衣,头上是纯金顶尖的斗笠,顶尖虽有三四寸长,但镶嵌的是两枚红色碧玺而非红宝石,整个人看上去颇为低调。
此时陈正君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各位哥哥弟弟,自打江相上任,所行政令无不是偏袒侧室打压正室,什么不准正室鬻卖侧室,什么正室打死侧室不得减罪,什么侧室可以和正室一样得朝廷封诰,什么妻主死后家产必须分给侧室一份,桩桩件件都是针对咱们正室男儿的,咱们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他们竟然不思收敛,不承咱们的情,反而变本加厉,此番刑部尚书关大人与江相同谋,将董家弟弟和那王家正君一起捉到衙门里来审问,若是咱们再让步,怕是以后在家里责打下侍夫小郎,也要被抓紧衙门里来了。各位哥哥弟弟,咱们以往让得太多了,此番绝不能再让!”
薛恺悦甫一听就皱了眉,这陈语和看似低调,说出的话可比岳晔和高谨犀利多了,这矛头直指江澄,怕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