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跟着去吧。”今个儿女兵们才夸了他,翌日他就不去了,说不准就有那嘴巴不饶人的女兵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自己倒不怎么在意别人说什么,别人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他又不会少块肉,可是今个儿女兵们是把他和董云飞当做明帝的后宫来夸奖的,他就想要善始善终。
明帝听了微微皱眉,薛恺悦的倔强她是知道的,当下不想跟他掰扯,只向薛恺悦确认水势:“朕方才接到报讯,说是水面离堤沿不到一尺高了,可属实么?”
薛恺悦点头,把水势自昨个儿下午起的变化细说了下,明帝听了,凤眉上就笼了一层烟,董云飞道:“若是河水果然越过了堤面,光靠沙袋不知顶不顶得住?大臣们都怎么说呢?”
“大臣们也没什么好主意,弦歌不懂水利,岳卿也不大懂工程,这也罢了,岳卿今个儿下朝,马蹄子被积水中的树枝绊了一下,岳卿从马上摔了下来,摔得胳膊骨裂了,只能在家休养了。”
明帝这话一出口,别说薛恺悦和董云飞、安澜三个了,便是只有几岁的奕辰都吸了口气,董云飞忽地问道:“岳尚书摔着了,那谁准备的沙袋呢?臣侍看今个儿这沙袋一车车地运到堤岸上,看上去有条不紊的。”
“沙袋是澄之之前就备好的,一直在工部河防使的库房里存着,岳卿摔着了,朕就让阿淳和阿征接手了抗灾的事,运输沙袋的事就是她俩安排的。”明帝简要解释,她没告诉他们的是,用林征来抗灾,也是江澄的主意,在上回给她的私信里,江澄就跟她建议,万一凝翠河出险,可调林征去治水。她当时看了尚不觉得怎样,江澄所说是实际情况,岳飘不懂水利,工部懂工程的官员又都在修新都,朝中可用的只有一个林征。可是自前天有了西境女的事,她就在脑海中把她所有的情敌挨个思量了一遍,这一思量就觉得这林征也大为可疑,这样可疑的人她就不想把她和江澄扯到一起去。
薛恺悦听了也没什么意见,只问道:“明个儿还堆沙袋么?”若是明个儿还堆,他这双胳膊怕是要废了。
“不堆了,今个儿就已经把沙袋用得差不多了,余下的要防着别处出险。”
“沙袋要用完了,岳尚书摔着了,雨还在下,澄之究竟几时回来?”安澜扬着一双美目看着明帝,轻声询问。
“东境赈灾已经结束了,可是朕之前跟澄之说过让他把玉龙皇宫里的那批古董字画给运过来,天连着下雨,古董字画不能上路,澄之怕是还得些日子才能回京。”明帝说到此,就抿了唇,她之前以为江澄是押运那批古董字画的最佳人选,因而特地跟他交待要他和古董字画一起返京,如今京里这般情形,她自然盼着他能够提前回来,可是,她想了想便知道,这个可能很小,江澄很少违逆于她,但凡她说出口的话,他就会当成圣旨,一丝不苟地去执行。这原本是她信任江澄的地方,她的宰相,必得是对她忠诚不二绝不会阳奉阴违之人,可是今个儿却觉得若是他不那么听话,或者也没什么不好。
“陛下何不给澄哥飞鸽传书,让澄哥早些回来?”董云飞边用膳边提议。
“这样的大雨天,若是朕给他飞鸽传书,他接旨后必定会没日没夜地赶回来,可是这样子未免太辛苦了些,万一也像岳卿一般摔着,可怎么好?”明帝蹙着眉,答得坦诚。
今个儿岳飘摔着,钱文婷和陈语陌两个就说岳飘是操劳公事太过辛苦,神思恍惚,才摔下马来的,她虽觉得钱陈二人有溢美之嫌,但当此天灾之时,她不好太过薄情,便赐了御药,赏了岳飘半年的俸禄,又准了岳飘一个月的病假。岳飘只是臣下,与她关系并不亲厚,她予以优待,不过是例行公事,心里并不觉得如何,若是江澄摔了马,她想想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心疼的。而况便是飞鸽传书,也没有那么快捷,等江澄接旨后赶回来,至少得是七八日以后的事了,要么凝翠河已经决堤,要么早就雨过天晴了。
董云飞听了便不再说话。
薛恺悦和董云飞都很累,用完晚膳,一起起身告辞,明帝本想带薛恺悦回紫宸殿,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