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都不得踏实,微臣斗胆,恳请陛下垂怜,把它们收入深宫藏之高阁,微臣铭感五内永颂圣恩。”
这话越发蹊跷,她冷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朕只是找你借书,你想借就借,不想借就罢,朕并不曾威胁你,你莫要往朕身上栽恶名。”
她这话说得有些重,王韶不敢回话,只敢叩头,她心头疑惑,猜测王韶话中有她所不知道的内情,当下冲柳笙施了个眼色,柳笙将王韶拉进偏殿劝了两三刻钟,王韶方才把关彤的真迹尽数抱了回去,只留了《画林珠影》。这王韶却不知是害怕什么,自始至终没提究竟是何人向王家索要藏品,她心头纳罕,交待了徐淳慢慢查访。
她本以为烦恼到了休沐日就可以告一段落了,不料休沐日也有烦心事,这烦心事是由尔雅引起的。十九日下午,她传了顾家的顾蕾到睿思殿回话,把惠王正君想要把尔雅许给顾琛的话向顾蕾委婉地传达了一番,那顾蕾是个人精,立即跪下感谢皇恩浩荡,激动地语无伦次地表示能够迎娶保和皇子是顾家三房求之不得的事,她见状甚为欢喜,但考虑到尔雅终究比顾琛大了两岁,为稳妥起见,让顾蕾回家后先和顾家祖母商量,再询问顾琛的意见,倘若顾家祖母和顾琛都同意,就由顾家出面先去向惠王府说亲。顾蕾见她迟疑,便向她拍着胸脯保证,顾家上下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一两日内就请媒人上门提亲。她见顾蕾如此殷勤,也觉惬意,暗道自己只需等待好消息便可。
哪知二十日休沐,她在敏君殿里逗弄四公主,逗了两刻钟才把四公主哄睡,正要和敏君说两句私房话,宫侍便报说保和皇子递牌子求见。
尔雅是个未嫁的男儿,她单独接见尔雅不大妥当,既在敏君殿里,就索性在敏君殿里传召,当下和敏君两个端坐在宝座上等着尔雅进见,敏君悄声问她:“尔雅有什么事要见陛下啊?”
她也不大明白,但昨个儿才传了顾蕾,她猜测尔雅此来多半与顾家的亲事有关,便简单地答道:“惠王君让朕帮尔雅择个妻主,朕挑中了顾家的顾琛,尔雅可能是得到了消息,来向朕道谢的。”
敏君听了,脸上很有些惊讶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尔雅就已经迈步进来了,先给她和敏君见了礼,她才道了句免礼,便听尔雅愤愤地道:“臣弟不知几时得罪了皇姐,皇姐竟与父君联起手来欺负臣弟,非要将臣弟嫁出去才罢休,臣弟实在想不明白,臣弟不肯嫁人,碍着皇姐什么了?”
自己为他的亲事操心还操心错了不成?她心头有气,想要跟尔雅摆摆理,又念着尔雅是有功之臣,又是自幼娇生惯养的王子,她若和这样的男儿丁是丁卯是卯地吵嘴,便是吵赢了,也算不得英豪,当下耐住了性子劝解,敏君也在一旁和稀泥,哪知越劝尔雅越气愤,翻来覆去地跟她讲他绝不嫁人,让她不要多费没用的心,更莫和他父君合起伙来逼迫他。她听得疑惑,问尔雅为何不肯嫁人,这尔雅却又讲不出个道理,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训斥了两句。可她不训斥还好,她一训斥,尔雅就开始哭,一个未嫁的男儿在她的后宫殿庭中哭哭啼啼,场面着实不好看,敏君见状便请她回避,由他来劝尔雅,她想了想,也只得如此,给了敏君一个感激的眼神,她乘了辇去往麟趾殿。
及至到了麟趾殿,安澜正在忙寿典的事,奕辰一个人在东配殿中练字,她刚一进去,奕辰就问道:“母皇,儿臣能够只娶一个夫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