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主不想让他进宫了,就托人求了皇后,皇后放了他脱役,内侍省又挑了这个吴乳父过来,这吴乳父膝下有位公子,又在德王府里做了十来年乳父,养育小孩子很有经验的,只是伺候长乐的日子短,想来不大了解长乐的起居习惯。”
明帝闻言看了一眼吴乳父宽宽胖胖的身材,暗道看样子这吴乳父就是这么养孩子的,倒不见得是安心挑拨,当下便冷声道:“既给皇子做了乳父,以后便要多学习多了解,遇事不明白的,多问问宫里的老人,切不可自以为是。”
那乳父听了,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明帝见状,挥挥手打发了他们出去。
侍儿们进来收拾碗筷,冷清泉携了明帝的手,两个穿过内殿的小门往后殿去纳凉,一进后殿,冷清泉就藤萝一般缠到了明帝身上,双手环抱住明帝的脖子,撒娇道:“妻主今个儿冤枉了臣侍,可怎么安慰臣侍呢?”
明帝心下歉疚,想要思量些新鲜题目来讨冷清泉的欢心,然而心里终究烦躁得很,一时片刻没心思想新鲜主意,只好柔声道:“朕把自己赔给泉儿可好?”
冷清泉媚眼横波地看着她:“妻主的意思是今晚要翻臣侍的牌子?”
明帝轻轻颔首,冷清泉闻言在明帝脸颊上亲了一下方才嗔道:“妻主越来越会哄人了。”
明帝无奈地揽着冷清泉坐在竹榻上,冷清泉敏感地询问道:“妻主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小孩子多吃一点少吃一点的事,值得妻主这般烦恼?”
明帝想要和冷清泉商量,然而冷清泉终究不是长乐的生父,有些话她不能和冷清泉全讲出来,当下只拣能讲的讲:“泉儿你说,朕是把长乐许给关家好还是许给秦家好?”
冷清泉眨眨眼睛:“妻主想把乐安许给谁家呢?”
明帝赞许地看了看冷清泉,不接话茬,先问乐安,冷清泉算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乐安的事是她和安澜早就达成一致的,倒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坦诚地道:“乐安是要许给柳家女儿的,皇后和弦歌是同门,朕和柳相结亲家,算得上门当户对。”
冷清泉听了便十分轻松地道:“既是乐安已经定了柳家,那妻主就无需烦恼了呀,天祥节寿宴上让小琼带着长乐坐在关家正君和秦家正君席上陪客,他两个谁看上了长乐,就把长乐许给谁家。”
明帝皱眉,道出心中的烦恼所在:“若是两家正君都看不上他呢?”
冷清泉偎在明帝身上,言语斩截地道:“便是都看不上,陛下更想跟哪家结亲,直接许婚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的啰嗦话?”
明帝闻言倒有些惊讶,她之所以跟冷清泉商量这个,是觉得冷清泉自己注重身形,又有意控制长乐的饮食,必是和她一样都担心长乐长大了不得妻主欢心,岂料冷清泉说得如此轻松,她索性把话讲透一点:“豪门里日子里难过呢,朕若是许婚,她们两家没一家敢抗婚,可是朕能管得了她们娶不娶,管不了人家小姐内帷的事啊。”
冷清泉刷地一下子放开了明帝,扬声道:“妻主这话说的,这事还没个王法了?是,臣侍是担心长乐将来受冷落,想着能让孩子瘦一些就瘦一些,可咱们的孩子就算是再胖,也轮不到她们女家嫌弃。咱们的孩子可是皇子,世家大族的小姐们身份再尊贵,也是臣下,咱们的孩子嫁给她们那都是下嫁,是她们几代人求之不得的荣耀,敢冷落咱们的孩子,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这冷清泉竟比自己更护孩子,明帝又是欣慰又是无奈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感情的事最是勉强不得,以势相压只怕适得其反。”
冷清泉听了也沉默了,两个静静地坐了快一盏茶的功夫,冷清泉忽然道:“陛下若是这般担心,不如把朝中跟长乐大小差不多的世家小姐都召了来参加寿宴,臣侍和小琼几个暗地里留心查看着,瞧哪家的小姐跟长乐玩得更好一些,就把长乐许给哪家好了。”
明帝闻言摇头,贝齿咬朱唇:“朕只想把长乐许给关、秦两家。”她虽然担心长乐受气,可仍旧想把长乐许给关、秦两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