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不相思(2 / 3)

,就不怎么介意了,这等器量的帝王哪里需要后宫小心避嫌呢?

然而顾琼闻言却是不赞成地一笑:“话不是这么说,不少女儿家都是年龄越大心眼越小,妻主今年虚岁二十九了,那些轻薄女儿大都十几岁,两厢对比,妻主心里能踏实吗?”

薛恺悦听了,便不说话了,他虽然仍认为明帝不是爱吃飞醋的人,可也不想在这喧闹的酒楼中和顾琼争论,何况昨日碰到的两个女子,不过是萍水偶遇,日后断不会再相逢的。

分铺既小,后院也不大,正房也就是一明两暗的三间房,房中只有一张架子床,薛恺悦和顾琼两个同住。天色尚早,薛恺悦在院子中练了好一会儿剑,回到房中的时候,见顾琼正坐在灯下看书,顾琼听得他的脚步声,便道:“浴桶在屏风后边,贵君请便。”

薛恺悦洗沐了出来,见顾琼眼睛闭着头歪着身子更是向前一栽一栽的,显然是困极了,便随口问道:“这般困,怎得不去睡?”

顾琼一机灵,立即睁开了眼睛,向着不大好意思地笑笑:“这《珠玑词》一共二百页,我才看了三页,今个儿说什么也得再看两页。”

薛恺悦闻言甚是好笑:“又不是考进士呢,多看一页少看一页有甚打紧的?”

顾琼轻叹:“取悦陛下,要比考进士重要多了。我看了这三页才明白,陛下当初为什么笑我了。”

“陛下怎得笑你了?”

“我初进宫那年夏天,有一回天气特别热,你在碧宇殿休息,陛下在御花园的水殿设宴。淑君那会子还是冷昭仪呢,他在水殿里给陛下弹琴,弹完之后,我就夸了一句‘冷昭仪真是古人所说的珠履三千总不如’,陛下听了就很诧异地看着我,皇后和文卿,文卿那会子还是陈昭仪呢,也都吃惊地看着我,我压根儿没意识到我说错了什么,后来还是皇后说了句‘顾才人多半是想夸冷昭仪的琴音人间罕有举世无伦。’陛下听了,就拍拍皇后的手笑了起来,文卿也跟着抿嘴笑。隔了两日我侍寝,我问陛下笑什么呢,陛下却不告诉我。你瞧这首诗,我可不是用错了典?”

薛恺悦听了便向前顾琼所指的位置,见是一首七言诗,诗题是《赠杜美人》,旁边有小字注解:昔武哀帝得杜美人,爱之如狂,奈何杜美人心有所属,武哀帝知之而不能舍,遂囚以金屋,日夜宠之,一夕,武哀帝醉酒,作此诗赠美人,诗曰:

春山眉皱郁难舒,秋水眸寒恨有余。我非偏爱囚身恋,珠履三千总不如。

薛恺悦看了便安慰道:“这也怨不得你,这首诗我之前也不曾读过的,大概也就皇后和文卿那样博览群书的才会知道。”

顾琼惘然道:“可是陛下显然是知道的,人们都说陛下神文圣武,她本人那样出色,对夫郎的要求又怎么会低呢?何况同样是陛下的枕边人,皇后样样出众,文卿也风雅博学,我就只会说些笑话,唱个曲子,这高下可不就立见了?那年你生了公主,陛下给我们三个顺带着晋位分,琴卿和文卿都晋了卿位,我,我只晋了个修仪。我当时觉得可委屈了,如今看来,陛下对我已经很包容了。”

薛恺悦听了只好继续安慰:“人各有所长嘛,你擅长做生意,不擅长这些诗词文赋的,这也不能说就是你的错啊。”

顾琼摇头:“的确不是我的错,可是却是我的不足之处,这一生还很长,我若想把圣眷保持得更久一些,就得想法子把这不足给补上,有朝一日也能跟陛下谈论下诗词歌赋什么的。”

薛恺悦这夜很久都没睡着,顾琼自开始经营天心楼,在明帝心中的份量就重了许多,他和林从曾私下里开玩笑说顾琼是宫里的财神,没人敢挑剔财神的,可如今这个财神为了长保帝心,在孜孜不倦地攻书学诗,那他又当如何呢?

接下来的两三日,薛恺悦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却也没有答案。赵玉泽和顾琼都是用的冷清泉开的方子,他若也用冷清泉的药方,那就得练字烹茶焚香了,练字烹茶且不说,这焚香一道,他向来不屑,此前又砸了明帝给的水状香,以后倘若他自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