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无媚姿(4 / 5)

厨娘们的手艺不行,倒也不以为忤,笑嘻嘻地道:“许是厨娘们没把握住悦儿的口味,等回头她们多做两回,就能合悦儿的胃口了。”

薛恺悦听了就想不明白了:“陛下为何非要让臣侍吃这几样菜?这几样没一样是臣侍喜欢的。”

明帝听了,便有些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可是又觉得天子嫌后宫冷淡这种事,若是照实讲出来,别说薛恺悦了,换个自尊心没这么强的,怕是面子上都下不来,当下决定隐瞒了,只道:“不喜欢的话就少吃些日子。”

少吃些日子不还是要吃?薛恺悦烦躁地道:“臣侍以后吃什么菜都由陛下决定了么?”

明帝一怔,刚想说些和缓的话,可是一眼看到薛恺悦额头上脖颈上全是晶莹的汗珠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中都是跳跃的火焰,一时间鬼使神差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悦儿整个人都是朕的,吃什么菜穿什么衣,自然也要听朕的。”

她话说得霸道,可是声音仍是柔和得让人沉醉,若是薛恺悦不这么气恼,估计就能判断出来明帝只是逗他玩儿,这话当不得真。可是薛恺悦这几天总往岔了想,此刻就忽然间想到姚天的男儿嫁了妻主,的确就得事事听妻主的,吃什么饭穿什么衣都凭妻主的心意,倘若妻主不满意了,只赏点残羹剩饭,甚或是一两顿不给饭吃,那这男子也只能忍着,虽然这两年新户婚法颁布以后男儿们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许多,可是也只能保障大的方面,比如男儿们不会再被妻主们虐打,男儿们可以随意到街上去,不会因为私自上了街就被妻主责打,但小的方面像吃什么饭穿什么衣,这种事仍旧是妻主们决定的,若是妻主们不同意,男儿们买回来的衣服再华美也是不能穿的。

薛恺悦这么想着就很是无力地道:“罢了,臣侍听陛下的就是了。”

明帝听出来薛恺悦的语气有点不对,但一时也没多想,见薛恺悦站在那里全身汗淋淋的,便笑着道:“悦儿去洗沐,朕正好带了瓶工部最新款的水状香露来,悦儿洗完用一些,看味道喜不喜欢。”说着就把银盒子打开了,从中拿出了一个细绸帕子包着的瓷瓶来,把帕子揭下来,把瓷瓶递了过去,薛恺悦瞬间就火气上头了,他压着怒火,冷声道:“臣侍没有抹香的习惯,陛下找错人了吧?”

明帝在筠华殿里听陈语易说起冷清泉出的主意,就想到工部新送来的水状香,当时就决定把这款水状香送过来给薛恺悦用,倒不是她偏心,实在是别的君卿们对香脂膏泽这些都是无师自通,只有薛恺悦,平日里殿中连个薰炉都不放的,倘若悦儿肯用些香露,那一定别有一番美妙,她这么想着就在用完晚膳后,直奔碧宇殿来了。虽然陈语易很有挽留她的意思,但她终究念着已经一个月没宠薛恺悦了,怕薛恺悦心里头不痛快,便哄了陈语易一会儿,答应翌日陪他。此刻见薛恺悦完全不领情不说,态度还很不柔顺,便有些怒了,沉声道:“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工部的水状香卖遍了姚天,不都是卖给了男儿吗?怎得别人用得,悦儿就用不得?”

薛恺悦听了,心里头又气又痛,原来自己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和其他男儿一样的人,原来一统了姚天之后,自己没有被兔死狗烹,却要被迫以色侍人,他悲愤之下话就说得没了分寸:“这种涂脂抹粉取悦妻主的事,臣侍做不来,这香臣侍也不会用的,陛下若是来臣侍这里就是为了让臣侍用了这最新的香露服侍陛下,那臣侍得罪了,陛下请回吧。”

明帝愕然,她一下午被薛恺悦勾得心痒难耐,耐着性子处理完朝政,以为晚上可以一亲香泽,却不料吃了这样的一顿抢白,当下又恼又气,又觉得此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刚想开口询问,却听薛恺悦道:“臣侍有一事知会陛下。”

明帝听了忙道:“悦儿有什么事要告诉朕?”

薛恺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漠然道:“臣侍答应了怡卿一同去北边打理生意,初八起程。”

这不只是抢白了,这是要远离自己了,明帝心里头也有了火气,可她不愿朝着薛恺悦发火,横竖离初八还有两天,自己翌日再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