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有丝愕然地盯着面前那位末代皇孙——赵如漾刚才说“末帝秘藏”本应属于他,而以他的年龄来判断,是末帝之孙的可能性最大——但他长年养成的战斗意识占了上风,身躯行动得比大脑还快,“唰”地一声,就抽出了宝剑,剑尖直指赵如漾! 但是,很奇怪地,赵如漾却没有立刻拔出剑来与他对峙。 他只是向后疾退了几步,目光紧紧地锁定面前的盛应弦,却微微向着傅垂玉的方向偏了一下头,口中喊道: “怎么?你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放任盛六郎对我下手吗?!” 盛应弦:……? 以他对“逐日使”裴系舟那一天的短暂交手来判断,此人的武功也不弱,并不可能在他面前连抵抗的一合之力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这是在做什么? 盛应弦决定不再多做思考,而是着眼于拿下眼前的对手再说。 现在“拜月使”傅垂玉似乎并没有立刻出手的意思,这很好。倘若天南教左右护法联手的话,盛应弦并没有信心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他决定先擒下这位左护法“逐日使”裴系舟——不,赵如漾。 他一个纵身,就跃出那扇暗门原本遮住的出口,挺剑直冲着赵如漾的胸口刺去! 赵如漾再往后疾退数步,竟是丝毫不加格挡,只是左右闪躲,勉强避开盛应弦如电般的剑势。 盛应弦剑剑不离他的前心,赵如漾论单打独斗的本事,本就逊色于他,只不过几番进退之间,已然险象环生。 在盛应弦的剑尖几要一剑刺入赵如漾胸膛之前的那一刻,赵如漾蓦地高声大呼道: “傅垂玉!你好狠的心!!你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下一刻,只听得“叮”的一声,一柄剑由旁边倏然伸过来,及时在盛应弦的剑尖刺破赵如漾胸膛的前一瞬,架住了盛应弦的剑! 而傅垂玉这一转身,再持剑抵住盛应弦的剑刃,他的正脸就避无可避地暴露在盛应弦的面前! 那一瞬间,盛应弦无法遏制地猛然睁大了双眼! 他的双眼充血,鼻翼翕动,嘴唇微颤,连持剑的那只手都在发着抖,胸口绞扭得似要炸裂,血冲上了他的头顶。 “你……你就是傅垂玉?!” 他不可置信地注目面前的那道身影,声音听上去都扭曲了。 “天南教右护法,拜月使傅垂玉?!” 可是还能如何欺骗自己呢。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持剑架住他手中那柄御赐宝剑、及时救下了赵如漾这位前朝皇孙的人啊。 那人头戴锦冠,将往日一头如云秀发都高束起来;月白锦缎精心裁成的男装,裹在她高挑纤长的身躯上,单薄得令他心下一悸。 她的声音琳琳琅琅,如细碎的雨珠,跌透繁枝密叶,一如往日。 “是的。盛指挥使,正是我。” 她的目光澄澈地停留在他的脸上,似有无限的眷恋,但语声却是毫不容情地落下,如一柄从高处决然坠落的利刃,一瞬间就斩断了那些绵绵密密的情丝——与迷思。 “我就是拜月使傅垂玉。”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唤出了那个他们两人都无比熟悉的称谓。 “……弦哥。” 盛应弦:!!!!! 在她的语声落下的那一瞬间,他持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双剑再度砰然相撞,发出琤琮的金石之声。 赵如漾慢慢地往后再退了一步。 可是盛应弦已经无暇再去顾及他了。 他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