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忽而又上了一道密折,传闻其中有那轴古卷的正确解读方法,如今我听闻皇上龙心大悦,这一两日必定会将你释放出去,还会令你戴罪立功,继续负责此案”。 盛应弦:……? 父亲什么时候突然灵光起来,忽得了什么古卷的正确解读方法? 他想不明白,但他也期望着赶快出去,这样才能在外面竭尽全力调查此案,好早日平定水面下已是暗潮汹涌的中京。 他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 踢踏,踢踏,踢踏…… 不止一人。 他倏然翻身坐起。 然后看清了从甬道上走过来的,除了狱卒之外,居然还有郑大人。 郑大人满脸激动,到了他的牢房之前,还没等狱卒开锁,就扬声道:“如惊!皇上隆恩浩荡,额外降旨命你戴罪立功!即日起将你释放!” 盛应弦:! 他的心头亦是一阵激荡。 还好……皇上是相信他的。 不管父亲拿出了什么作为交换,皇上终究没有对他们父子产生提防与怀疑。 肯叫他再来负责此事,就充分说明了,皇上还是肯定他的忠诚与能力的。 他一阵欣喜,大步流星跟着郑尚书往外走。郑尚书一路走,一路对他说着:“皇上对如今案情的进展不甚满意,曾言‘此间事若无六郎,如白鹤失其翼,猫去鼠患生矣’——” 盛应弦:“……天恩浩荡,如惊愧不敢当。” 他只得停下来,露出感激的神色,朝着天空拱一拱手。 因为即使是出自于旁人的转述,毕竟这种来自于皇帝的盛赞做不得假,传出去也是对他名声的再一次肯定,无形之中还会洗白他这次下狱为他的声名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些意图抹黑云川卫指挥使的人,想必这一次又要失望了吧。 下了刑部大狱,固然是对盛指挥使的一次重挫,但皇帝回头就说出了这样的夸赞之言,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盛指挥使即使蹲了大牢,依然简在帝心。 郑啸也明白其中缘故,因而一道停下来,也随着他向着天空拱了拱手,方继续说道:“但皇上也说了,案情久无进展,圣心如烹如煎。那枚私印仍然没有寻回,皇上若给你一月之时间,可否限期破案?” 盛应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半晌。 秋阅就在一个月之后,皇上这是想先完成了这项每五年一次的大活动,再来全力关注此事吧。而且皇上应该也知道,这桩案子办到如今,其中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已经不是几天之内就能理清的了。因此给出一月之期,只怕寻回私印容易,要同时控制住各方势力不要蠢蠢欲动,却是难上加难。 但盛应弦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皇上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一步,他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区别?说“不能”,除了一个抗旨不遵的恶名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不如说“是”,然后全力以赴。这样的话将来万一需要做什么更大的动作或铺排,也能以此为理由强压着下边的人接受。 看到他点头,郑尚书并没有如释重负,而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 “如惊,”他说,“此事关系甚巨,或能左右大虞之未来……你可准备好了?” 盛应弦沉默无语。天光从附近的一扇天窗之中落下来,投在他们两人前方的一截甬道上。 黑暗的甬道上,只有那一小段是光亮的。他们脚下踩着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 而另一壁厢,长宜公主正在“银汉楼”中。 她曾经是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