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见教”之类的话,就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盛指挥使背后,闪出一位小娘子来。 那个小娘子眉目如画,却形容有些狼狈,头发潦草地绑着,还有碎发飘在鬓间;衣衫上也沾了些灰土,多了些皱褶,一双眼睛却极其明亮,气势迫人。 “曹二爷,时间紧迫,容我长话短说——请问贵府十七娘回府了吗?” 曹阡一愣。 他素来不管小娘子们的这一摊事,一个隔房的堂妹回不回府,原本也轮不到他过问;只是今年庆典刚好轮到这位十七妹抛绣球,兹事体大,他也就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仿佛是……今天抛绣球出了点岔子,接到绣球的,并不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那家公子,而是旁人?而且,对方接到了绣球,似乎也无意于登门拜访,更无意于迎娶十七妹? 这一摊烂账,本也不归他插手,但婚姻之事,他母亲和妻子总是要出面的,于是他也听说,十七娘被管事的已经送回来了。 他迟疑着点了点头,不确定这位小娘子的意思。 这位小娘子又问了一个稀奇古怪、好像与之前那句话全然不相干的问题。 “那么……贵府的曹随少爷,可在府中?” 曹阡:! 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有点发虚。 但就只目光闪烁的这一瞬,已经被面前的小娘子敏锐地捕捉住。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要入府拜访贵府十七娘,还请曹二爷行个方便。”她道。 曹阡:“……” 什么不明来路的小娘子都敢跑来曹府敲开大门往里闯了吗?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位小娘子跟十七妹应当没什么好交情,她找十七妹,定然是有别的原因! 他踌躇着,瞥了一眼盛应弦,试图从盛指挥使那张凛然又刻板的英俊面容上,找出一丝与这个小娘子有关的蛛丝马迹,好让他决定要不要同意让这个小娘子入府—— 结果替他解决了困扰的,竟然是之前那个率人围府的千户。 那个赵千户大喇喇地插进来介绍道:“哦,曹二爷,容我替您引见一下,这位是盛指挥使的夫人——” 曹阡:!? 盛应弦:!!! 谢琇:“……” 啊,赵彰真是个妙人。他一句话就把这位曹家二爷吓得五官变形了。 曹阡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勉强道:“这……倒是我等孤陋寡闻了,竟不知盛指挥使已然成亲……京中叔父也未曾提过,这倒是我们失礼了……见谅,见谅!” 说着,还又抬手向盛应弦作了一揖。 盛应弦:“……” 他知道这些官宦之家都有一本人情账,谁家和谁家是远亲,谁家与谁家是联宗,谁家又与谁家结了姻亲……不但年节时走礼方便,就是平时也能拿出来评估各方势力此消彼长的状况。 所以曹阡话里的潜台词是说,他堂堂一个云川卫指挥使,皇上面前的红人,怎么成亲都没有露出一点风声,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盛应弦木着脸,心想,确实是有哪里不对。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成亲!赵彰这个脑筋过分活络的家伙就已经一口一个“夫人”地喊上了!还理直气壮的! 谢琇则并不在意曹阡话语里的这点小钩子。 曹阡就是在拖延时间。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招。但她可跟曹阡在这里耗不起,一旦曹随在府内听说了云川卫围府,若是狗急跳墙可怎么办? 她一扬头,索性将无礼悍妇的形象贯彻到底,大声道:“既是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让我进府去拜访一下十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