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见到郭汝缜开了刑讯室觉得今天的戏码已经足够，她也跟着走了出来，到这个时候总不能让明楼去看自己拷打明台吧，虽然这是她的工作。

“明长官这段时间就在财政司吧，郭司长的建议很不错，军部和办公厅还有事，我先走了，明长官，用沪上话说，在毒蝎这件事情上希望你能‘拎得清’。”

“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明楼站起来，目送藤田方正出去。监听室里只留下汪曼春和明楼两个人。

汪曼春叹道：“师哥，我尽力了，对不起。”

明楼看着她：“我知道。”

“师哥，我很想帮他。”汪曼春顿了顿，“其实，不是帮他，我是真心想帮你。”

明楼很难过：“曼春，你知道吗？我来的时候，仍抱有一丝希望，虽然我知道希望不大，但是我根本就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结局。刚刚听到他说到的话，每一句都是扎在我的心里，我．”

“我明白。”

“没想到他居然．尽管他真的想杀了我，我还是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幡然悔悟，回到我们的身边……曼春。”明楼再也讲不下去了，突然站得笔直，深深地给汪曼春鞠了一躬。

汪曼春顿时难过起来：“师哥，你干吗？”

“我，我求求你曼春。”

“师哥。”

“他犯了死罪，我无话可说。不过，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怪我疏于管教，我

大姐一味地宠溺娇惯，才有今日之祸。不管他对我如何，虽然他不是明家的血脉，可是对明家如何，我都难以割舍骨肉之情，我拜托你曼春，你救救他。”

汪曼春一时不知所措：“师哥，我当然想救他，也要他配合才行啊，你最清楚，进了76号，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明台自幼娇生惯养，我想他一定会想明白配合新政府的，只是时间问题。师哥，你别太担心，交给我吧。”

明楼理解汪曼春话中含意，她料定这娇生惯养的少爷熬不住刑罚，一定会从实招来。

明楼继续请求道：“曼春，明台还是个孩子，你……别弄得太难看，如果他真的顽

抗到底，如果我救不了他。曼春，你记着，他去的那天，我要亲自送。”

“亲自送他走？”汪曼春长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刚刚明台在刑讯室说的话道：“明白了师哥，你放心吧。”

刑讯室里，明台的脑子里飞速将“丧钟”计划一开始以来的一切细节回顾一遍，很多细节他想不通，他一直觉得是王天风出卖了自己，所以王天风死在了自己的手里，明台原本的打算是用自己在刑讯室的语言在最后的时候保护大哥明楼，保护郭汝缜，自己去死也无妨。

可是刚刚郭汝缜给他的耳光却打醒了他。

“明少爷，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当特工，你太稚嫩，你的老师也没有把你训练好就放了出来，或者，作为一名富家公子，这就是你的极限，可惜，可悲。”

郭汝缜嘲笑明台根本就不配做特工是在提醒他，自己不到极限不要放弃，最起码为了大姐不要轻易赴死。

郭汝缜的第一巴掌是四根手指打在了脸上，第二巴掌则是只有三根手指打在了脸上。接着又是两次是三根手指打在脸上，第四次到第六次变成了四根手指。

打耳光为什么还要变换手指数量？明台在想：如果．四根手指是长，三根手指是短的话，郭汝缜的耳光就是一组摩斯密码！

明台很聪明，他注意到了这除了自己别人根本不会发现的细节，他也很快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脑海里将郭汝缜重复了两次的巴掌编译成摩斯密码那就是：

翻译过来就是：不会有人牺牲，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