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但内心深处,她还是想知道真相。
应雪枝接过夏晚意手中的茶杯,“不用,我自己喝。”
说完将茶水一饮而尽,夏晚意见她喝了,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口。
“说吧。”应雪枝抬眸注视着夏晚意。
夏晚意起身来到她身旁,凑在应雪枝耳旁,用极慢的速度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我活了两世,姐姐前世死于腊月廿二,你死后,春生哥哥娶了我做续弦。”
“这下,姐姐该相信春生哥哥的真实身份了吧?”
本以为不会再痛,可夏晚意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进她的心口,像要把她的力气抽干、心血抽尽,霎时间,脸上血色尽无。
救命的解药赠予他人,连真实身份也从未向她提及,他觉得她不识字,问也没问,连中馈也直接给了李晴。
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笑话。
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夏晚意露出了得意的笑。
应雪枝像失了魂的偶人,飘飘然地走出茶楼,来到街上,日头虽好,却无半点暖意。
夏晚意看了看身后多出的几道的人影,“姐姐等等我啊。”夏晚意在身后假模假样道。
夏晚意很快跟上应雪枝,在街角的一处拐角,应雪枝眼前兀地有些晕乎,方才还冰冷无比的身子此刻燃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之感,还不待她弄清怎么回事,两眼一闭,倒在了墙边。
夏晚意虽也喝了那茶,但因为并未喝多少,除了觉得有些热之外,并没晕倒的迹象,身后传来几道凌乱不堪的步伐,夏晚意连忙装晕,倒在应雪枝身边。
……
柳家,应雪枝很宝贵她的这些花,日光每移动一寸,柳春生便将陶盆挪动一分。
宋泊简匆匆忙忙赶到时,见柳春生竟在那儿闲情逸致地种花,急吼吼道,“柳春生,小嫂子都被人下药劫走了,你还有闲情在这儿种花。”
听到她被劫走,柳春生心下一紧,淡漠眉眼染上一丝煞气。
“劫到了何处?”
宋泊简挠挠头,“应该没出城,城门守卫察觉异样会拦住,是我家茶楼的小二来报,说下药的是个彪形大汉,威胁他若不下药,便了结了他父母。”
彪形大汉,目的又如此明确,柳春生心中有了眉目。
“你多派些人手打听,这几日住客栈的人当中有没有一名壮实大汉,不仅是客栈,茶楼也别放过。”
宋泊简干脆直接关闭茶楼,今日不再迎客,让那些小二、做杂活儿的全部跑去打听。
邑县不大,客栈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七.八家,很快就有了消息。
来人说彪形大汉在屋内,还有两人守在屋外。
“速去衙门报案,带些衙役过来,我先过去。”
“带路。”柳春生冷声吩咐跑腿的小二。
小二是有些怕的,将柳春生带到后,撒丫子跑了,留柳春生一人。
客栈二楼守在门口的两人注意到楼下的动静,警惕地看着楼下。
客栈小二则上楼询问柳春生,柳春生不知屋内情况如何,又硬闯不了,遂抬高声音。
大陵律法,“奸. yin女子,强抢民女者,施以五刑。”
他话一处,小二也愣住了不敢说话,楼上二人也有些退却,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柳春生又继续道,“五刑即黥面、割耳、宫刑、刖足、死刑。”
“你若现在回头,尚且能留住一命。”
他话一说完,二楼房门“嘭”的一声打开,开门之人裤腰系带半解,衣裳穿戴还算齐整,正是陈老三。
陈老三忙不迭地跑下楼,嚷叫着,“我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啊,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开溜,却被宋泊简带来的衙役一把抓住,衙役往陈老三腿弯一踹,疼得陈老三立马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