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钻入他鼻间。
柳春生静静打量着身侧的女子,想到她今日反常的态度,眼底一片幽冷。
成亲未准备嫁衣,刚成亲便提出和离,又与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野村夫笑语嫣然。
和离与否,当由他说了算,哪里容得她的置喙。
心不静、性不定。
“啪”一声,柳春生合上书册,起身灭了烛灯。
静寂黑暗中,女子的呼吸声格外明显,像是琴弦,一下一下挑动他的神经,直到窗外一声鸟鸣响起,其实,她的呼吸声也不是那么明显。
翌日,应雪枝又是被自己冰冷的脚冻醒的,眯眼看了一眼身侧眉目隽永的男子,今日柳春生怎么还未起?
他对自己一向严苛,前世嫁给他多年,无论风霜雨雪,必定卯正起,子时方歇,多年来,雷打不动。
他不起,她也不能起,她里面只穿着一件亵衣,若她穿衣途中他醒过来,那就不好了。
思来想去,他莫不是病了才未起?
想着想着,应雪枝心中犹豫一瞬,伸出光溜溜的胳膊往柳春生那边探了探,她本意是碰碰他的额,看他是不是起了高热或是其他,可才伸出手,冷气打在肌肤上,冷得她一颤,忙缩回手。
殊不知,柳春生比她早醒一刻,只是在闭目反思昨夜他的反常,他如何会被她轻而易举搅乱心神。
良久,他好似寻到缘由,他素来不喜香味,想必是她身上的香味引得他乱了神思。
他正想着,身侧女子似乎伸手在他面前晃过一下,而后又不知何故极快地缩了回去。
应雪枝缩回手后,心中又一想,若是他真的起了高热,病死了或是病糊涂了怎么办?
应雪枝不再犹豫,又伸出胳膊往他那边探去。
哪只,本该双目紧闭的柳春生突地睁开双眼,吓得她风一般缩回手,而后假装淡定地看向身侧的男子。
柳春生一睁眼,还不待他反应,一抹白皙快速在他眼前划过。
片刻,回想方才他看到的,柳春生平静的眸中难得浮现一丝裂痕,她竟是赤着身子。
柳春生深吸一口气,闭眼冷声诘问,“为何不穿衣裳,方才想做什么?”
应雪枝理直气壮地回他,“总不能你可以脱衣裳我就不能吧?”
“我穿着里衣,并未光着身子。”
应雪枝理所当然道,“我说过暂且没银钱,买不了,等我有银钱再说。”
争辩戛然而止,柳春生翻身背对她,“给你银子,明日即刻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