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缓过来后,一连三问,“和谁?什么时候?配得上你吗?”
柳春生盯着手中的杯盏,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见过。”
“我见过?”
宋泊简开始回忆每每与柳春生一起出门时,总会与某些千金闺秀不期而遇,那些女子,团扇遮面,羞红着半张脸道,“今日真巧,又与柳公子见面了。”
无一例外,都是些颇有身份地位的女子,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显然,宋泊简眼中的“见过”不包括应雪枝。
接着,宋泊简轻咳一声后,以过来人的身份对柳春生道,“成亲啊,这我熟。”
“成亲前呢,男女双方需得各自备好一些东西,女方嘛,一般会自己绣嫁衣、贴身衣物之类,男方嘛……”
宋泊简回忆了一下,他成亲时似乎什么都没准备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自有家里人替他张罗。
便随口一诌,“男方只需观摩一些春.宫.册即可。”
听到春.宫.册几字,柳春生脑中闪现出一些不好的画面。
不自觉地,他又将视线望向斜对面的成衣铺,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发现成衣铺前早没了应雪枝的身影。
她去了成衣铺,应当是去买嫁衣。
抛去昨夜她将脚伸进他怀里那事,这几日两人相处还算舒心,她既然对成亲之事如此上心,他稍微做些什么也未尝不可。
……
应雪枝买完要用的东西后,带的铜板也所剩无几,走时她见窗前的桌上有笔墨,本欲再买些毛边纸与草纸回去写些东西,看能不能卖出去赚些银子,摸着手心的铜板,只能下回了。
坐在牛车上细细想了想,应雪枝打消了买纸写东西的想法。一旦她会认字、写字之事被发现了,指不定会被当做山野精怪。
毕竟,一个没念过书、去过学堂的乡野女会写字,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奇怪。
看来买纸写字这事,她得另想法子。
入夜,应雪枝躺在宽大的床上难以入眠,脑中想着到底该如何让柳春生知道她会写字,但又不会怀疑她为何会写字。
柳春生这人,机智过人。她又想起她在他面前谈及家境状况时,差点就在柳春生面前暴露,幸亏她及时想到村里的老秀才……
老秀才?
应雪枝闭着的双眼赫然睁开,这不就有了!
她可以先慢慢透露自己会认一些、写一些简单的字,就说她没事时去向老秀才讨教,老秀才教她的。
若无必要,柳春生与李氏是不会特意去找老秀才查问事实真相,想到法子后,她觉得冰冷无比的脚也变得暖和许多,很快,应雪枝沉沉睡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应雪枝脸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白日里她看着铜镜里大变样的自己。
或许是来柳家后,整日吃得太好,又不用下地做活,她不再像从前那般瘦。
脸上肤色变得又粉又白,那条淡粉的疤痕与肤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道疤,身上的淤痕也早就消失,洁白如雪。
看起来,总算是有了十五岁少女该有的样子。
就是冬日这手皲裂得十分厉害,买手脂她又没银钱,她便借口去山上砍些木柴回来做柴火,实际上她是想借此机会寻到合适的木料。
殊不知,她也是会雕刻的,这也是前世为了哄柳春生开心,喜他所喜,爱他所爱。
不过,她没有柳春生那么高雅的情趣、严苛的要求,雕刻的净是些松、竹一类的君子之物,她只会雕些简单的猫、狗之类的小物件,这些,基本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再就是女子们常用的香盒,别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乡野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便是树,她想试试,能不能刻些小玩意儿托人卖出去后再分利。
为了挑到合适的木料,她已经连续去山中寻了几日的树,没寻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