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哪里都觉得有点不合适。

“这个桌游怎么玩啊？两个人能玩吗？”李苍雪已经摆弄起了桌上的小木人。

“这个叫步步为营。”柳明南解释说，“两个人到四个人都能玩。我们每个人拿一个小木人，十块小挡板，像下棋一样，轮流走。你可以把小木人前进一格子，也可以选择放挡板，阻止我的小木人前进，谁先到达对方领地，谁就算赢。”

“懂了。”李苍雪说着，把自己的小木人往前推了一步。

步步为营一起步很和谐，但随着走到中间，两个人在中间放的挡板越来越多，小木人的行进也就越来越难。眼看着柳明南的小人越来越近，李苍雪开始疯狂悔棋。

“不行，不行，我要重新放挡板！”

“不行，我后悔了，我这一步要走小木人。”

“你不要把挡板放在这里嘛，好不好？”

……

李苍雪沉浸在游戏里，完全忘记了自己穿的是什么，就俯身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

柳明南尽量克制自己只盯着棋盘，又无奈，又觉得她有点太认真得可爱，便任她耍赖。

记得小时候跟蓝蓝玩，她也是爱耍赖，俩人下五子棋，蓝蓝能一次悔两步棋，最后一定得赢，才会开心。若是哪次输给了柳明南，便不论如何都要再来一局，直到赢了为止。

看着李苍雪专注的样子，柳明南甚至有点恍惚，仿佛在李苍雪身上看到了蓝蓝的影子。

论长相，李苍雪确实有三分像蓝蓝，只是蓝蓝在柳明南的记忆里，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而李苍雪是个成年人的样子。

柳明南甚至幻想起来，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李苍雪就是蓝蓝？

柳明南试探着问：“这个游戏好玩吗？”

“好玩。”李苍雪十分专注，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也觉得蛮好玩的，小时候我也爱跟小伙伴们玩桌游。”柳明南看着李苍雪，“你小时候……跟小伙伴们都玩些什么啊？”

“很多……”李苍雪犹犹豫豫地往棋盘上放挡板，“打游戏、游泳比赛、唱歌、警贼游戏、桌游，巴拉巴拉一大堆。”

“你还唱过歌？”柳明南问。

“是啊，我还组过乐队呢！”李苍雪终于决定了挡板位置，放了下去。

“什么乐队？”柳明南有点紧张起来。

“就是普通的摇滚乐队，我是主唱，还参加过比赛，得过奖呢。”李苍雪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棋盘上移开。

听到这里，柳明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理喊着：“不会吧，不会吧！”

“是什么奖啊？”柳明南随意把小木人往前移动了一步。当时柳明南和蓝蓝的乐队得过最大的奖是区里青少年乐队比赛一等奖，现在奖杯还在柳明南家里。

“从幼儿园就拿歌唱比赛的奖，后来大一点，参加市里少年宫比赛，省里少年乐队比赛啊，都得过奖。赢了好多奖牌，现在还放在我家橱柜里呢。”

这些奖，是柳明南和蓝蓝的乐队没拿过的。蓝蓝一般只有暑假才会来，他们训练时间短，能在区里拿奖，已经算是幸运。

柳明南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理想化了。李苍雪姓李，怎么可能是周源的女儿？

李苍雪想起来小时候组乐队的日子，有点遗憾地说，“只不过后来不唱歌了。”

“为什么不唱歌了？”柳明南问。

“后来出国读书了，唱歌也放弃了。”李苍雪说。那段时间是她最难熬的时间，她简单带过，说：“你没听过我唱歌吧？改天组个局，我唱给你听。”

“嗯。”柳明南点点头。

“这么一说，还有点怀念小时候跟我一起组乐队的小伙伴们呢。”李苍雪感慨着，“只是有些已经不联系了……不过缘分就是这样，有些走着走着就没了，尤其是小时候的。”

柳明南面色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