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亲近却又对立的关系。
“你自己没有钱吗,你上班挣的那些钱呢。”
“不够花啊,就那么俩钱。”
“你干什么了不够花??”
“管我呢,借不借吧。”
“电话里不是都跟你说了不给了,你都上班这么多年了,一分钱都没攒下,没事就给家里要钱,你过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
“这样的日子怎么了?我又没偷又没抢,也没杀人放火,就是把钱花了,没事给你们要点,不给你们惹上大事,你就应该跪下来谢我!”男孩理直气壮,大声嚷嚷。
「亲兄弟」。
凌希撕下一张标签贴在花盆上,果断定义。
“你这是什么话!把自己跟混混比呢?”宋皖情声音也尖锐起来。
“那我跟谁比?跟大学生比?大学生咋啦,你大学毕业不也就是个臭卖花的?爸妈把钱都供你上大学了,你倒好把腿摔断了你个赔钱货——”
“可以了,小伙子。”
凌希突然地,突兀地插了进来。
“……你谁呀。”
“我是这里的新店员。”
“噗噗,笑死我了!个破花店的服务员给他打杂的,管上老子了??”
“没有没有。我是想跟你说,一会呢是下班放学时间,会有不少客人的,要是耽误了就不止二百块了,你哥挣不着钱,以后你去哪要呢对吧。而且他经营一家店很不容易的,你也要体谅一下。”
凌希是不会发脾气的,她到底是女孩,冲动起来自己没有优势。适当的缓和的语气,反而没办法让这种人再说什么。宋皖情从兜里快速掏出二百块塞给他,让他赶紧走,男孩看了一眼凌希,溜掉了。
她向店外远望了一眼,看着那人钻进了一家网咖。
然后回头时,就见到自己的温柔店长,低着头疲惫地站在那里。
他站着不动的模样,原本像一棵顶天立地的松木。但他却只要一往前走,那条腿就提醒着,那松木之下是他堆满腐叶的腐烂的树根,提醒着他被腐蚀的生活。
凌希叹气。她发现只要她想特意接近一个人时,除了看到他的美好。一定也能发现,他的不幸。
“不好意思……”
但,没关系的宋皖情。你可比我幸运多了不是吗。
“没事的店长,我们继续工作吧!你把标签纸都给我吧,我差不多十分钟就可以贴完。”凌希兴奋地笑着,走过去拍他的肩膀,眼睛晶亮着,跃跃欲试,“我想快点熟悉好流程呢,想要亲手多多卖出去花。想成为片刻花情的头牌销售店员!打响我们在琅吾的名号,让好多人都来买我们的花!等我们赚足了一笔,就可以扩大规模,做宣传,做更多的长线渠道的销售。我们甚至可以自己租地种大棚养植,这样就能省去进货的成本,更多得扩大利润。慢慢地总结出自己的成熟流水线模式,把这套经营做大做强!”
“……啊,哈哈。这么厉害的吗。”宋皖情听她没有边际地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后,有些傻眼又有些惊喜。恢复了笑容。
“是呀!中间肯定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啦,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但是有了目标就有动力嘛。”
“嗯。”
那女孩看上去,那么聪明,又那么真诚。
“等你以后挣得多了,就有钱给弟弟啦,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吵架了。不要难过。”
让宋皖情一瞬间,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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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中午,下午和傍晚的客流都不少。凌希学着宋皖情的样子,当上了一个热切恭敬的卖花人。
在几乎全是女性顾客的人群中,她主动与一些中年妇女攀谈,她嘴甜机灵,即使对花还不够熟悉,却会用现成的花来喻人,赞扬妈妈们的眼光。即便没有那么贴切,但谁愿意拒绝劳碌的工作和生活后,一束花和一句赞美呢。
加上因为之前的工作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