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全身上下的伤口划了一遍又一遍。
〓
“什么?没收到花?”
“嗯……”
“哎呦哎呦,伤心了是吧!所以为什么不去见见呢,真的是因为害怕吗。可我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呀!反正我的世界里是没有人向我说过,你要加油生活,有人会一直守护你,要尽情绽放,重新开始什么的。说明这种人真的打着灯都难找哇,就算最后被这个情话连篇的人伤害了,你就当做他给你鼓励的扯平嘛。”
好友似乎非常希望,她能够去试着结交那个送花人。就像他知道,她的现状几乎是陷在泥沼中无法抽身。
“我前两天还在你复习不下去想死的时候,说过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活这样的话支持你呢,你怎么能说你的世界里没有人鼓励过你?嗯??”
凌希明白白日的用意。打起精神在与他的日常聊天里,忘掉一些事,补充一些能量。
“……这么毒的祝福,是跟谁学的。”
“你呀。”
“哎呀希希呀希希,要敢于去遇见!把自己困在笼子里,挑一些复杂的往事回味,伤口也不会愈合的!听我的,新的生活……等一下!!”
“?”
“那位大哥,大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你就没想过吗,会那样细致鼓励别人的人,如果今天不再送花的话,应该会特意给你写上一封告别信什么的吧!怎么说突然不送就不送了呢,那种人应该是很重视仪式感的人诶!”
“我最开始也这样担心过,但是……又觉得可能是一直收不到回应,对方觉得无趣,懒得跟我再继续了吧。”
“哇,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差嘛……好像钓不到转身就走的渣男一样,那那之前的东西也都是装的咯??”
“也不是没可能。”
“哇怎么能这样说!你这样把对方看扁了,把自己也看低了!撤回!”
“是吗……”
抱歉。
其实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被这样对待,才想到对方一定是想要结束的,同时伤害了别人的好意而已。
是怯懦的自己和她衍生的狭隘促使的想法。
即便是对方有可能发生了意外,她也没有勇气敢去关怀。
姑妈的电话提醒了她糟糕的过去和当下。
没有人会甘愿走进笼子的。
她只是不会飞了。
电话又突然响起,凌希叹口气再次接听。
〓
“……喂?”
“喂您好,你这边有一个快递今天忘记给你送了,因为运输过程中不小心损坏了,我们就拉了回来,刚刚整理时看到的,你看你方便过来一趟商量一下赔付的事情吗?”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花盆吧,听声音像是打碎了,土都从箱子里撒了出来,对不住啊,这两天下雨路滑。您如果不方便过来我们明天再给您……”
是她的花!
凌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心跳如鼓。她猛然抬头,看见街灯的光线从半黑的天中洒进她安静的室内,将摆放整齐的束束鲜艳花卉,笼罩上无声的斑驳的光辉。
春风从窗的缝隙中忽然吹进,轻扫枯萎的枝叶,开败的花瓣,鲜嫩的花蕊,绽放的花朵。时光从任何生命中走过,都留下了完全不同的痕迹。
人类的任何灰色意志啊,都不能轻易断定任何渺小生命的结局。
包括她自己。
凌希穿上外套,奔跑出去。
是的,包括凌希所认为的那些沉默拒绝,都是她自认为是的结束。而那些漂亮的生命,却代表了一个陌生人毫无回报的关心,就像关心一朵花的生长一样,那何曾不能认为是凌希凋谢的人生中,给她未来的一种延续。
陪伴了她感到工作撑不下去的每一天,没有亲人在左右的每一刻,孤独失意的每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