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也干不着她的事啊!何况她只说要查那几件,甜白番莲纹碗并不在里头,着什么急?”旺儿他娘老大的不愿意,吃到嘴里的东西还要吐出来,让她十分不甘心!
“你猪油蒙了心不成,说的什么糊涂话!这家里出了二爷二奶奶,谁还配正经管着家里的事!你别忘了,二姑娘可是老爷的种儿!你可别只管捧着那边,如今眼见着是二房得势就忘了自己的跟脚。
她是年轻姑娘,若果真任性要查,二奶奶还能驳回?少不得听她的,我看她主意不小,一时被她查出来,丢了二奶奶的脸。你这老皮是要也不要?也就是咱们素日好,我才多说得这一句,听不听的,在你吧!”
“诶!你别走啊——我听还不成吗?我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你的意思我明白,还要烦你帮我把这物件运回去!多承你的情了啊,日后我好好谢你!”
“罢!不敢当你的谢,只盼着大家安生些,落得平安是你我的造化!”
“呸——什么造化,没刚性的软脚虾!”钱华家的刚走,旺儿他娘就朝地下啐了一口!
这边,迎春果然不急着看东西,吃过午饭后,就往黛玉的屋子来了。钱华家的把东西抱来时,她正在黛玉屋子里说笑。
“二姑娘,您要看的东西都在这了,请您过目!”
“李姐姐客气了,果然是好物件。辛苦李姐姐,坐下吃杯茶吧!”钱华家的见迎春只随意瞟了瞟抱来的那堆摆件,就客气地给她让座,猜是还有话要讲,就依言坐下了。
果然,迎春不缓不慢地开口道:“我看册子上损毁了的摆件有好些。这损耗率,东西倒不像是摆着看的,像是摔着玩的。
当然,我也知道人多手杂,摔摔打打的在所难免,只怕还有些是一时找不见,丫头婆子们怕描赔,只好说找不着了。
李姐姐你回去再宽她们几日,角落中多问问找找,若有了,岂不好?若果真没有,再将单子理上来。早年二嫂子就定下规矩,命每人专管一样,丢了坏了依样描赔。
可是一来,若是宾客摔坏了东西,咱们家的奴才脸上带出一二来,大大地丢相。二来,历来丢了东西的,难免主子、管事的面前讨情,咱们大户人家,没有为着死物勒逼奴才的道理,所以罚约多是空谈。如今且不必这么做。
你去回你二奶奶,说我的主意,奴才失手也是常事,倒不必狠罚。只将她们细细记起来就是,每月盘点,逐年累积。若有那再三再四遗失物件的,必定是不擅长这个差事,调走就行了!”
钱华家的听迎春说得头头是道,这哪里是不管事的小姐?对着家事中的猫腻、说道,只怕和二奶奶也差不离。真真是水晶心肝伶俐人!大老爷竟还能生出这样的闺女。钱华家的不敢再弄鬼,答应着就下去了。
“你又促狭!如今还嫌钱不够使的?倒管她们的故事,仔细人抱怨——”黛玉看完迎春这一番唱念做打,笑着打趣她。
“我还怕她们抱怨?终究我也不长管她们,随她们说去!连日事多,你看凤姐姐那个脸色,我能帮一把手就帮一把手吧!”
“唉,你呀——”
晚间,凤姐和贾琏吃饭的空儿,钱华家的进来回话。依着迎春说的,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凤姐儿回说“极好,以后就改了这例!”
等钱华家的出去,贾琏立马抚掌笑道:“哈哈,我就说二妹妹不错,你还不信!咱们家这些管事的婆子们,哪个是好缠的,又都几辈子的老脸,轻不得重不得!不是过于的事,咱们就算明知道也不好说,如今二妹妹可破了这例了!
如今她们怨不到你身上,你正好趁空歇歇,越发随她去处置,可不要多心啊!”
“你也太把人看扁了,我难道是那不通情理的?你这妹妹倒确是个厚道人,也算难得了——”
贾琏的关心,让凤姐很受用,连带着对迎春也有了好感。
第二日,钱华家的果然来回话说:“多谢姑娘宽限,东西找着了好些,找不着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