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夏骑兵的膝盖间缠绕在一起,杨子遥手腕使劲儿一抖,二人一个翻身重重摔倒在地。
“你!”司徒琦跌跌撞撞站起:“杨子遥,你使诈。”
“什么叫使诈?”杨子遥凛目喝道:“作战时,人们惯于攻上身,但下盘亦不是不可攻,这叫战术。”
只见一时间,大宋将士纷纷摸出了藏于腰间的连环铁索,将一个又一个的西夏骑兵甩下了马。楚山山间一时叫喊声连连。
“喂,公子这招,绝了。”叶秦一边挥着刀,还一边向一旁的班斯力打趣道。
“闭嘴!”班斯力听叶秦的话听的分了神,险些遭到一个西夏骑兵手中长矛的突袭:“你给我安安静静的打。”
……
年关将至,又是一年冬。
家家户户门头上贴上了春联,挂起了大红灯笼,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公孙策将公孙真和公孙夫人接到了京师一同过年。自公孙策为官以来,不论任职在哪里,每年年关都会接二老过来。刚成亲时,因飞燕门第之高,二老和她相处时还有些拘谨,后来慢慢发现,自家儿媳妇活泼又亲切,真真的叫人喜欢。加之再之后有了汐嫣和汐诺,公孙真更是觉得自己活回去一般,见了乡里乡亲的就夸自己儿子有本事。
守岁之夜,全家人一起围坐。烛儿一盘又一盘地往桌上端着好菜。汐嫣和汐诺也是兴奋不已,膳房、前厅两头跑。
“嫣儿,诺儿,快别忙活了。”飞燕勾勾手:“赶紧坐下来一起吃。”
“好嘞娘。”汐嫣应着,就夹起一块豆腐塞进了嘴里。
“嘿嘿,你个小丫头,哎!”公孙真看看汐嫣,眼中满是宠溺,旋即又浮上一层忧郁的神色:“嫣儿呐,虽然祖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如若去年年冬,你同包拯家那小子结了亲,现在,我和你祖母指不定已经抱上曾孙了呢。”
公孙夫人听着,霎时就觉气不打一处来,睁圆了眼睛瞪着他,递去一个“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神:“你话是不是多了点儿?”
公孙策摇头轻笑:“娘,爹又没说什么,没事的。”
汐嫣垂首,神色黯然,不过瞬间,面儿上便浮起了羞赧之色,起身踱至公孙真身侧,讨好般地揉捏着公孙真的肩头:“祖父,这种事急不来的。说不定来年,嫣儿给您带个更好的回来。”
飞燕听罢,抬起头看着女儿笑,却笑着笑着,湿润了眼睛。
公孙夫人向来聪慧精明,虽不知事情原委,却也感受的到,这里面定藏了份感天动地的情意。她轻握汐嫣手心:“嫣儿。祖母这次过来,给你带了份礼物。”说着,手一挥,烛儿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明晃晃的珍珠绣在大红嫁衣上,格外醒目。嫁衣边缘绣着一对儿精致的鸳鸯,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裙上绣着百子百福图,边缘滚着金丝缀。整个嫁衣明艳又精致。
“我与你娘都不擅女红,不过啊,曾经在你娘身边伺候的灯儿姨娘,女红手艺可是厉害的很。她自出嫁没再在府上服侍你娘后,便开始专门做女红。不知为多少女子亲手缝制过喜服婚袍,但这一件,是最费心思的。”公孙夫人说着,颤抖着站起,提起婚袍抖了抖:“我与你娘在你十二岁那年就开始挑选布料了,你灯儿姨娘绣了无数图案,不知反复了多少遍,才织就了这件最令我们满意的。如今,你的亲事又遥遥无期了,祖母就先把这婚袍交到你手上。希望我和你祖父,还能有机会看到你穿上它的那一天。”
“呸呸呸,祖母,看你说的,怎么就看不到了。”汐嫣说着,便撒娇般地噘起了小嘴,却噘着噘着,抑制不住地潸然泪下:“祖母,是汐嫣的错……”
公孙策看着眼前的情形,感慨般地长叹口气,走上前努力地伸长胳膊拥住了三个女人:“好了好了,这么热闹的年,怎让你们说的如此伤感。汐嫣成亲的时候,我们现在这屋里的,一个都不会少。”
饭桌上的汐诺看着自己的祖母、娘亲和姐姐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