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其它的先别想。”烛儿说着,将一盆开水放在床边。
“不行啊。”稳婆皱眉:“这胎位摸着不正,估计不好生。”
“那可怎么办呐?”烛儿急道。
“夫人。”稳婆轻握飞燕的手:“夫人只管用力,我给您试着调一调孩子的胎位。”
疼痛感愈加频繁地袭来,冷汗一层层冒上来,把飞燕的上衣都浸湿了。飞燕咬着牙、握着拳,一遍遍地使力,下唇都被自己咬的渗出了血渍,孩子却丝毫没有出来的迹象。眼看着飞燕失了力气,双眼都没有光了。
雪越飘越大,宅院内已覆上了厚厚的一层。
已是整整四个时辰过去了。
“夫人,夫人!”烛儿急的落下泪来。
“丫头,快,扶住夫人的腿。”稳婆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我来掐她人中。”
稳婆抱起飞燕的头,几次反复后,飞燕终于悠悠转醒,眼里又有了光:“大娘……”飞燕不住地抽泣起来:“我撑不住了。若是……一定要保住这孩子。”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与孩子都会没事的,府尹大人还没回来,你要撑下去呀。”
筋疲力尽时,飞燕迷糊间看到了他们一起走过的十年,那时,他是千鲤湖畔的挺拔少年,那时,她是太师府上的千金小姐,他傲娇,她美艳。他们常常拌嘴,却在无数个日夜相处中滋生出细细的爱恋,他爱她,她懂他。“如若时间可以重来,我还会选择踏进鲤越居的天井与你相遇,为你守候,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飞燕想着,晕厥了过去。
“老色鬼,你说……”
“停。不可以再喊我老色鬼,我老不老,你会不清楚吗?”
飞燕脸颊绯红:“你这个人……”
公孙策笑到不行:“夫人这是做甚?我只说我不老,你想到哪里去了。”
“公孙策,你说咱们这次,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吧?”
“这还用得着劳烦你庞三小姐?我早就想好了。”
“那你说说看。”
“女孩的话就唤作公孙汐苒,男孩的话就唤作公孙汐诺,夫人觉得如何?”
“哼。看你那得意的样子。”
世间情爱种种,只盼这次,依旧月圆。
“不行啊夫人。”稳婆急的满头大汗,再次使劲儿掐起飞燕的人中:“我给您从上面摁一下,看孩子能不能顺着肚子出来,会很疼,你继续用力,千万不要停。”
刚要使力,却听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府尹大人,产房污秽,您不能进去呀。”
天已蒙蒙亮。公孙策终于赶了回来。
“哪来那么多规矩?让开!”哗啦一声,门被推开。
手心被熟悉且温暖的手掌握住,飞燕顿感心安,缓缓转头看向身侧,那熟悉的眼眸终于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这是……在……做梦吗?”飞燕嘴唇泛白,已是气若游丝。
“飞燕,撑住,我回来了。”公孙策眼角泛着泪光,握着飞燕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啊!”一股大力摁下,飞燕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尖叫了出来,一股炸裂的痛楚在腹间蔓延,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在向自己穿膛破肚。
一声嘹亮的啼哭响起。天已是大亮了。
“恭喜府尹大人,是位公子。”
“飞燕,飞燕……”公孙策却是看都未看孩子,只是紧盯着床榻上的飞燕,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床上的人微微一笑,刚想抬手摸一摸这张清浅好看的脸,却在抬手的瞬间,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你曾经问我,若是你和大宋同时有难,你会选择先救谁?我答错了,你从来都不是选择题,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