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的男子淡笑着看向她“来了,坐吧。”
望着面前好似丝毫未变的男人,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到了杯热茶,道“说吧。”
“赤羽卫不再插手南漓皇室的事情是我授意的,扰乱北境朝纲也是我授意的。”
隽熙轻描淡写地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的大事,倒是和她有的时候如出一辙。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青槐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会有多么艰难,你明明知道我创立赤羽卫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你不知道,我们为了让你留在南漓不再重蹈覆辙付出了多少,若非青槐插手,你又怎么会再入了那乱流。可你已经又入局了,我们只能转战北境杀了谢烛,你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现在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隽熙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铿锵有力,句句刺入人心。
“不论有没有我的阻拦,你们都杀不了谢烛。况且,你们要知道,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如果你们没办法告诉我为什么,那抱歉,我不可能按照你们所规定的路线行走。”
姜篱听着他颇有深意的话一点不觉得意外,多少人说过类似的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她真想。
谢烛,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杀了他,可那人在沈水的庇护下,是没有人能动他的。
如果说皇宫那一箭确实威力摄人,可惜了,她也不愿意让他就这么死了。
“那你如今又回来做什么?夺皇位吗?你又可知,这条路上,会牺牲掉多少人?”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四年之久,花开花落,早已物是人非,可仍是棋盘落子,每一步,都应该无怨无悔。我这条路走得太艰难了,无心再与你们纠缠了,夺了皇位,这南漓便无人能阻我!”
隽熙闻言望向她,难掩的惆怅,世道轮回,殊途同归。
不过那人也说过,若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便不用再多生事端了。
“罢了,终归是如此,我便再提及最后一句,莫要强行逆天改命,万事万物都有它发展的规律,顺其自然,才是最能和解的结局。”
姜篱没有再接他的话,将手里的热茶一饮而尽,起身扯下一旁的赤羽令,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来若能一直就在南漓不与他相见,便也算是破局的关键,可惜了,如此多舛的命运竟然还是让他们相遇了。
算了,上一次以此破局就没有成功,这一次也不见得胜算有多大。
只不过,这一次的结局……真的会让你自己满意吗?
最后的机会用最危险的方法,神女,到底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对他太信任了?
思及到此,他捏着茶杯对着虚空冷声道“告诉沈水,再对她出手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了。”
姜篱走出门外却未见时轩,四处望了望,心下一沉“芍药!”
男人骤然出现在她身侧“主上。”
“时轩呢?”
“被禁军带走了,长安亲自抓的人,直接押往国都了。”
“什么?”
女子难以置信地转过头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有些慌乱地喘息了几下,压下心底的颤抖,道“凤凰令现在在哪儿?”
凤凰令,南漓主军的虎符,这里的军队可是认令不认人的!
“在……在长安身上。”
不曾想,他失去记忆,竟然是最大的变数。
“你随我去国都,通知赤羽卫,随时准备接应。”
“是。”
时轩……你小子机灵一点啊,撑到我来接你回家!
这一趟回国都几乎是快马加鞭,姜篱神色冷峻地看着身周不断退后的景色。
是夜,雍容华贵的马车徐徐走进国都,一个侍卫将其拦了下来“大人,宵禁时间已到,还请次日入城。”
却见眼前寒光一闪,冰凉的剑身贴上他的脖颈,少女幽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