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舒服。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她以为又是阮母,费力的掀开眼皮子,却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是谁?

生死之际,阮珂骤然清醒!

抬手扣住了那人的脖颈,然后一个用力将那人给压在了身下。

之后她借着外头倾泻而进的月光,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又是阮泽溪!

这货怎么没完没了了!?

“臭丫头,你放开我,我是来找东西的!”阮泽溪的脖子被阮珂用力掐着,他的眼眸开始充血,不断痛苦的低吼。

“你骗鬼呢?找东西你拿剑干什么?!”因为病重,阮珂浑身无力,其实也没有使出多少力气,他冷笑着嘲弄道。

看他死不悔改,竟然还敢狡辩!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加大了手下的力度。

还想弄死她?真是狼心狗肺!她先弄死他再说!

哪知下一刻,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突然扣住了她手腕。

阮珂蓦地转过头去——

就见清冷的月辉下,一纶巾儒衫的男子突然出现,他气质卓然,眉目俊朗,端的是温润如玉、公子无双。

此人正是原主的二哥,阮司城!

阮司城手下一个用力,便将阮泽溪从阮珂身上扯开,继而丢到了地上。

“小四胡闹,方才没吓到你吧?”他看着阮珂,声音柔和道。

阮珂冷笑一声:“自然是吓到了。”

面前之人,虽貌似是在关心她,可从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中不难看出,那里尽是疏离跟冷淡。

阮泽溪方才明明是想要趁她病要她命!这般下作的手段怎生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轻飘飘的‘胡闹’二字!

阮司城没成想她竟会如此回答,眸色动了动:“放心,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你好好养病便是。”

他面上仍旧是一贯的温润,甚至还弯腰帮她捡起掉了一半的被子。

“二哥,我说了,我没打算杀她!我就是来找东西的!”阮泽溪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的大吼。

说着他还举起了一只发簪,以示自己的‘清白’。

那根玉簪在月光下显得玲珑清透。

阮珂放声冷笑。

“好好休息,无需多想。”阮司城皱了皱眉,走过去一把拉起阮泽溪,回头对阮珂温声道。

“若是再有下次,让我逮着他不顾君子之道玩偷袭,我不会再像这次这般轻饶了他。”眼看着阮司城将阮泽溪出了她的屋子,她沉声警告。

阮泽溪这个天杀的王八蛋,居然三更半夜的来她屋里刺杀她!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是为了弄死她!鬼扯也要找个像样点的理由!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

已经走出去的阮泽溪听到她的‘警告’,登时眸子喷火,急得跳脚。

阮司城没再犹豫,用力将他拉走。

隔壁屋子。

“二哥,我真不是去杀她的,之前烟儿送我的簪子掉她屋里了,我真是去找簪子的,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先要杀我的!”阮泽溪急声为自己辩解。

他又不傻子,娘还在病中,还需她的医治,她要是现在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即便要她死,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阮司城没搭理他的辩解,奇怪的反问了一句:“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功夫?”

前些日子他到并州去会友,得知家里出了事,他便马不停蹄往回赶,今儿傍晚才刚到家。

到了家后他才知道家中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仅烟儿被阮珂重伤,连娘也被她给气病了……

“我怎么晓得?她醒来后不吵也不闹,还会给人看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阮泽溪一脸莫名的摇着头,咬牙握拳。

“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