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孩子好好夸了一通,再说上一通吉祥话,吴家收下裴家的纳采礼,纳采结束。
说来简单,其间种种礼节走完却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吴耀耀都等得不耐烦了,抬眼望去,裴倾却还是腰背挺直地坐着,在认真听媒人们说吉祥话。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裴倾突然看了过来,不知是不是父母俱在,今日的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往清冷的样子,这一眼竟让她梦回茶楼初见,疏离起来。
吴耀耀暗忖,【这就奇怪了,难道此时不是人前,怎么反倒比昨日还生疏了?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吧。】
她不再看裴倾,略带点小脾气地转过了头,裴倾觉得很有意思,不过父母跟前,他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模样。
这也是李逸告诉他的,婚前不要在父母面前表现出太多对新妇的喜欢,免得引起父母对新妇的猜度。
李逸说的时候他嗤之以鼻,但到了此刻,他又不自觉地听从了李逸的建议。这小子读书不行,于家长里短、吃喝玩乐却比他擅长许多,尤其对如何搞定父母颇有心得,还是听他一回。
纳采结束,两家又约定了问名的时间,问名便不需要这么大阵仗了,到时候拿了庚帖去合八字便是。
裴家人走后,吴家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吴夫人,“真是奇怪,这家人坐在这儿跟菩萨似的,我都担心自己说话声音高了扰了他们。”
吴皓表示赞同,“尤其是裴夫人,小妹以后去了他家怕是不好过。”
吴耀耀疑惑了,“三哥瞎说,他们都像菩萨了,我怎么还会不好过?”
吴夫人摇头轻叹,“这傻闺女,你若是能一直像今天这般,什么都不懂,不被拿捏,倒是会好过,就怕是身在局中时,难呀。”
另一边,裴家人出了吴家,裴大人往官衙去了,裴倾直接回书院,只有裴夫人一人上了马车返家。
一坐上马车,裴夫人就拉下了脸,跟身边的莫嬷嬷抱怨,“你看看这家人,就他家闺女金贵,一家子六口人呢,瞪着眼珠子看我们,就没见过这么没礼数的人家。
要不是圣上乱点鸳鸯谱,我儿什么人配不了,本想等他考完试再定,哪知道最后竟让我摊上这么个儿媳妇。还是圣上赐婚的,再不满也只能憋着。”裴夫人越说越气,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莫嬷嬷温声劝导,“夫人莫气,我观那吴家小姐眼神清明,身姿挺拔,至于其他的,待她入了府,夫人慢慢教她便是。”
裴夫人:“也只能如此了。”
裴倾到了书院,刚刚回到小院,还没来得及进屋,周麟恰好下课归来。看到裴倾一身锦袍,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已经观察裴倾许久,立马分辨出了他脸上那一抹微不可查的喜色。
想到裴倾几天前又拿了小考第一,周麟忍不住犯贱,茶言茶语起来,“哟,我们的准新郎官回来了呀,可惜我福气不够,以后吴耀耀就只能劳烦我们裴家大公子照顾了。”
这话真是精准地踩到了裴倾的雷点,但今时不同往日,不论吴耀耀以前和周麟有什么纠葛,现在她注定要成为裴家妇,裴倾岂能容他在这儿胡言乱语。“周麟,你最好掂量掂量,担不担得起破坏这桩婚事的后果,承不承受得住吴裴两家的怒火。”
谁知周麟现在是愈加具有滚刀肉属性,裴倾的话一说完,他便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理不直气也壮。
“裴倾你疯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吴耀耀是京都百姓评出来的京都第一美人,全京都多的是人想娶她回家。
我看你们订婚了,作为同窗,说了一句酸话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还破坏婚事,承受吴裴两家的怒火,怎么,你难道要因为我这几句酸话退婚不成!”
【这厮真是!无耻至极!】
周麟这番话着实把裴倾恶心到了,周麟说这话什么意思他们二人心知肚明。上次宴会周麟承认自己送玫瑰蜂蜜水时,明明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