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 宋江悲戚地点了点头:“刚刚病逝。” 章惇轻轻叹息:“逝者已矣,我等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死得其所!” 宋江坚定地点点头,心彻底踏实下来,坐在章惇面前,特意扫了扫旁边的僧人。 在他看来,院子外面是完颜浑黜把守,院子里面就是这些高丽僧作为眼线了,说话自然是受到限制的,必须字斟句酌。 章惇却没有避讳之意,先询问了近来的情况后,就聊到了佛门上:“老夫月前曾见过智清禅师,大相国寺的前任住持,今在金境讲法,舌灿莲花,场场都有大量百姓前去。” 宋江回道:“这位是得道高僧,为何来了金国?” 章惇道:“恐怕与大燕定僧侣考选有关,三年一次,以经律论三部课试,又规定僧人度蓄弟子的数目,还禁僧尼和朝贵来往,要求僧尼随俗拜父母及奉行丧礼……” “种种行为,令佛寺不复昔日盛况,听闻有僧人提出纳税,来放宽弟子限制,求取朝廷赐予新的度牒,合法收受弟子……” 宋江知道章惇话里有话,听得十分仔细,但听到新朝制度,让佛门收徒都遭到限制,不禁有些诧异:“如此一来,度牒岂不是价值大降,出家人的日子难过了啊……” 他对于佛门最大的印象,就是度牒可以给江湖好汉脱罪,曾经想要备下几份,结交那些被朝廷律法逼得走投无路的义气之辈,没想到自己远离故土,连度牒都不复昔日的地位了。 章惇轻轻点头:“僧侣遭灾,不仅是大燕,金主也宠信一位道人名林灵素,以异法蛊惑上心,对佛寺咄咄逼人,焚毁经典,逼僧还俗……” 不远处的僧人双手合十,露出凄然之色,低宣佛号:“阿弥陀佛!” 宋江听明白了事情,却不明白这位老丞相为何要特意对自己说这个,难道是要让自己争取僧人的支持么? 直到章惇在身前摊开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下一句话,才令宋江的瞳孔猛然涨大:“金人亡国,由释道之争而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