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城门口。 黑熊般的将领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长长的囚车,以致于来往的百姓啧啧称奇,再有人故意在其中宣扬,稀稀拉拉地呼喊起来:“王都监英勇剿匪,护我河北!” 换成以前,王继英还会朝着两边挥一挥手,积攒些威望,但他此时面沉似水,怒气上脸,压都压不住。 北军的战斗力,下降得越来越厉害了。 此番回归途中,本来是顺带将那不听话的伞盖山清理一遍,这件事不是心血来潮,而是那个贼窝不按时交供奉,就代表着有不臣之心。 但凡一个如此,其他人就可能效仿,那是万万不能允许的。 站在王家的角度,这绝对是正确的行为,但没想到的是,双方居然斗得個旗鼓相当,最后还被其首领“鬼算计”侯通成功逃走,当真是奇耻大辱。 王继英从未上过前线战场,却也很清楚,正如士大夫家族的存身根本,就是进士之位,武人世家的立身之本,则是手中的兵权。 “如果有的选择,真希望与辽国开战啊,可惜在朝堂证据方面,我们这群武人根本说了不算,一切都要士大夫作主……” 而想到那得陇望蜀,贪婪至极的相州韩氏,和垂垂老朽都要为韩氏保驾护航的知府李清臣,王继英的眼神里又浮现出阴霾和戾气,喃喃自语:“如果韩氏真的太咄咄逼人,大不了鱼死网破,学那丁润,血洗了这个大族,杀得一个不剩!” 可惜王家同样家大业大,上上下下多少人,自然不比丁润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王继英很清楚,自己也只能想想而已,愈发觉得憋屈,然后一转头,就看到斜对面有一座酒楼正在装潢。 他觉得挺熟悉,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地方?” 亲卫询问后过来回答:“禀都监,那里是常庆楼。” 王继英咧开嘴:“就是号称美**致,结果被我们的八仙楼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常庆楼?呵呵,它还在垂死挣扎啊!没用!没用!” 将快乐建立在手下败将的痛苦上,王继英顿时舒坦了,将烦恼抛开,趾高气昂地策马而过。 李彦站在常庆楼内,朝外瞥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观摩着这座被平亿近人的卢员外轻松拿下的酒楼,身后站着严大娘和师师。 他看了装潢的进度,觉得太慢,提出问题:“如果半个月内,我们就要让这座酒楼开办起来,但既要让顾客满意,又不能坠了樊楼的档次,有可行的方案么?” 作为被挖过来的专业人才,严大娘自然对于分店十分上心,面对这种甲方要求,也早有准备地回答:“前楼不改造,可以将精力主要放在后院,我昨日看过了,这里的假山、树木、小桥、池塘位置都不需变化,只需加上几条蜿蜒曲折的长廊,就能分割出十几座雅间来……” 师师马上拿出图纸,高高举起展示。 李彦笑着接过,点头道:“这倒是有些像会仙楼的格局,那雅间内部呢?有没有统一的风格?” 严大娘想了想道:“樊楼 。雅间的内部,主要是素雅清净的风格,还能看到各色花纹,无论是家具摆设,还是门窗墙壁,多以花为名,有的取自典故,那我就不懂了,还望东家指点。” 李彦道:“这方面我也是外行,不指挥内行,反正每一间包厢的布置,最好有着独一无二的配置,让顾客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花费的心力。” “有些喜欢尝试不同风格雅间的顾客,让他们一间间试过来,不过到了最后一间,先不给他们订到,吊一吊胃口,然后等到他们好不容易集齐了,再建新的雅间,如此往复……” 严大娘闻言看了眼这位挺温和的东家,恨不得捂住师师的耳朵,师师却已经将宝贵的商战技巧记在心里,连连点头,一副学到了的模样。 李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