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啊!” 她重新坐回了榻上,腰部微微佝偻了起来,露出愁容。 向太后对于这个连累了自己兄弟身亡的左正言极为不喜,但也只是贬官了事,毕竟言官真的不好惹,没想到这老头不依不饶,真的病死了。 任伯雨一死,她马上意识到,群臣会怎么反扑了。 牵扯到无忧洞上,确实是怎么洗也洗不白的,但可以绕开这件事,对人不对事,直接攻击公孙昭。 把刚正不阿的言官活生生逼得气死了,这要是撇开前因后果,那任谁都要骂一句奸臣,但现在向太后只想说:“这群不得经世济用,却又阻挠办案的臣子,他们才是奸佞,可恨!当真可恨呐!” 福宁宫内噤若寒蝉,这话说得很重,传出去更会引发轩然大波,而郭开眼见太后每次想不到办法,就会说气话,更是无奈,虽然他也只会耍些小心眼,同样想不出这该如何破局,但向太后的反应还是让这些做下人的有些失望。 眼见这位坐回榻上,气色又灰败起来,郭开想了想道:“不如老奴去开封府衙,向公孙判官说明此事?也看看他是否有些应对之策?” 向太后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告诉公孙判官这件噩耗,应对之策就别想了,叮嘱一下他,对于涉案的士大夫,尤其是进士出身的,不可太过决绝。” 郭开心头一沉,他之前是特意示好,知道公孙昭十之八九不会听,说些惠而不费的话,但此时太后所言,就真的要做出退让了。 虽然士大夫确实不好对付,但太后退缩得未免太快,更是与诏书中“无论何勋何职,凡与无忧洞有勾结,依律加以严惩,不得徇私,不得宽宥”的说法起冲突,恐怕要寒了手下的心啊! 郭开忧心忡忡地离去了,向太后看了看天色,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乖儿子赵佶:“老身先小憩一会,等十一哥来了再唤老身!” 宫婢赶忙服侍向太后睡下,可这位太后在榻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想到兄弟的血海深仇,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当上执政太后,却处处碰壁,总是睡不着。 迷迷糊糊间,听到特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还以为是赵佶呢,不禁唤道:“是十一哥么?” 但熟悉的尖细声音传来,却是去而复返的郭开:“禀告太后,是老奴,公孙判官已经将四位要犯审问清楚,他们对于罪证供认不讳……” 向太后轻咦一声,在宫婢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这么快么?才三个时辰不到吧……” 郭开也是满脸喜色:“公孙判官不仅审问完毕,各项证词更是表明厚将行会与无忧洞有重大勾结,已经带领开封府衙的快班弓手,去往行会总部……” 向太后眼睛亮起:“速去再探!” “是!” 郭开领命,直接点了几名内侍,一起跟着他匆匆往外而去。 不多时,一人回禀:“报!公孙判官将厚将行会前后封住,行会内有所抵抗,正在强行攻破!” 向太后老手一挥:“再探!” …… “报!公孙判官带人正式攻入厚将行会,贼人统统缉捕,发现了十一名各司官员……” “再探!” …… “公孙判官抓捕完犯人,带回开封府大牢审问了,大牢要装满了……” “再探!” …… “报!公孙判官获得实证,继续派出人手,勒令铁薛楼停业!” …… 那边任伯雨的尸体刚凉,公孙昭已经把第二处抓完,然后查封了第三处酒楼。 之所以将铁薛楼放在最后,因为这座七十二家正店排名前列的酒楼,在百姓中的影响力远远不是桃夭坊和其背后的行会可比。 而一旦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