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所以武三思嘴上说着出主意,其实什么都不做,倒是武攸暨觉得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武承嗣彻底定了罪,那他们这些人没一个好过的,赶忙道:“大兄,趁着李元芳还没来,你不如先回洛阳躲一躲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武承嗣连连点头:“啊对对,我回洛阳国公府,再将此事禀告成姑母,姑母会想办法让我逃过此罪的,一定会的!” 他逃跑起来倒是果断的很,立刻吩咐仆从收拾行李,堪称雷厉风行。 但刚刚走到院前,却见一队内卫牢牢把守住门口,不禁变了脸色:“我们要不翻墙逃出去?” 武攸暨跟在后面,低声道:“大兄,你去码头乘船时,还是会遇到内卫的,你以国公身份威吓他们,就能速速离去,不要节外生枝了!” “好!” 武承嗣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呵斥:“我是国公,你们堵在这里作甚,统统让开!” 内卫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脚下一动不动,却也不正面驳斥,就这般静静拦住。 武承嗣隐隐觉得不妙,挥手道:“上!你们上!给我冲出去!” 武三思不甘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和武攸暨一起冲过去,与内卫推推搡搡起来,给予武承嗣逃跑的机会。 可根本不等他们成功,不远处就传来沉冷的声音:“这是在做什么?” 见到郭元振带着一队精干的内卫大踏步地走来,武承嗣更加慌乱,却又生出侥幸心理,堆着笑迎上:“郭武卫,是本国公啊!” 郭元振直接道:“带走!” 眼见内卫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武承嗣惊叫一声,却根本没有反抗的勇气,直接发出哀求:“郭武卫,念在卞国公府上的配合,你就饶过我这回吧!” 郭元振摇头道:“那时周国公坐于堂内,一动不动,所以得功,无过便是功,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武承嗣嗫喏了一下,只能重复道:“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就饶过我这回吧!” “晚了!” 郭元振摇摇头,不再多言,内卫拖着武承嗣,往点将台而去。 此时各军降临已经聚集,有不少较为本份的勋贵子弟,还有从河北调来的将领,也有出身高丽和新罗的藩将。 无论是谁,看到被押过来的武承嗣,都是怒目而视,愤恨不已。 武承嗣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那种厌恶的目光他看得多了,早就麻木,直到看到点将台上屹立的伟岸身影时,他的腿才彻底软了,如果不是两位内卫左右架住,肯定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李……李阁领……” 此时刘仁轨已经训斥完毕,李彦的声音传下,无比清晰地传入每個人的耳中:“武承嗣贵为周国公,不思报国,私欲作祟,妄调军令,陷我大唐将士于险境,当斩首示众,警示三军!” 台下的将领们顿时骚动起来。 虽然这位的威名,众人都若有耳闻,但这毫无遮掩,开门见山的话语,还是让他们大为震撼。 他们也痛恨武承嗣,可听这位意思,难道是直接要……? 刘仁轨都听得变了脸色,赶忙低声劝说道:“元芳,他是国公,若论罪惩处,兹事体大,也该由三司会审,不可动用私罚。” 李彦自然清楚这一点,别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重臣犯罪都不会同罪的,堂堂国公哪怕犯下重罪,只要不是谋反,都可以保命…… 唯独这次例外。 他取出诏书:“陛下圣明,早早忧心武氏子存心险恶,不为人臣,然陛下慈孝,不忍太后伤心,不愿无罪诛之,便托付于臣!” “臣领先帝遗诏,又得陛下敕令,但凡武氏子有罪,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