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狱友豆卢钦望被拖进来,杨执柔先是露出期盼:“是他!是他!就是他!” 可紧接着豆卢钦望被直接吊起,杨执柔面色变了:“这……这不对吧!他是内卫阁领啊,你们的顶头上司,都不对峙,直接吊人?” 丘神绩理都不理,兴奋地拉锁链,动作极为熟练。 李彦则十分平静的将五大罪状念了一遍:“有关上面所述的罪行,豆卢阁领,有什么要争辩的吗?” 豆卢钦望抿了抿嘴,面色数度变化,最后以低如蚊呐的声音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圣人错用武后,责任在我。” 李彦点头:“好,录事写供状,给豆卢钦望画押。” 眼见审案完毕,杨执柔急了,开始打抱不平:“我觉得这不对!” 如此一面倒的局势,显然不是杨执柔愿意看到的。 与豆卢钦望对峙,两人互相辩驳,牵扯到更多的官员,才是他原本计划的发展,此时都顾不得掩饰:“豆卢阁领,他们都还没审问呢,你怎么就崩溃了?” 豆卢钦望气得发抖,猛然抬起头:“杨执柔,你这卑鄙小人!你我多少年的交情啊!我刚刚听到消息时,还想为你脱罪!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 他显然愤怒到了极致,束缚着双手的链条哐哐作响,嘴里不断嘶吼,那择人而噬的模样,一下子把杨执柔吓到了,生怕他扑过来咬自己,只能弱弱的道:“我哪里知道,你的心理这么脆弱,连辩都不敢辩的?” 杨执柔并不清楚,李彦的切入点,并不是单纯的五大罪状,重要的是之前武后执政,关内大灾,罪名谁来担? 同样的,豆卢钦望心理并不脆弱,恰恰相反,他正是很理智,才会绝望。 如果单单是犯罪,哪怕干的事情再丧尽天良,只要不是谋反,都有挽回余地,高门士族就有这样的特权。 但如果是为上位者背锅,那就彻底完了,圣人不能用错皇后,恰好现在查出他假冒祥瑞献上,这下对上了,果然是奸佞之臣谗言蛊惑。 他痛快认了,还能为豆卢家保存元气,否则罪名本就存在,狡辩下去也没用不说,最后连家族都会被连累。 当然,豆卢钦望在这一点上用去了最后的理智,满腔的绝望与仇恨,自然就聚集到了一人身上。。 丘神绩乐了:“我现在如果让豆卢钦望去审杨执柔,他会不会吓得什么都交代了?” 狄仁杰摇头:“那不是审问,你只要一松开链子,豆卢钦望会扑过去,直接把杨执柔给咬死……” 丘神绩笑笑:“这不更是一个最佳的威慑么,有了豆卢钦望,我审问杨执柔的时候,必然是事半功倍。” 狄仁杰顿时明白,也不得不感叹这位在审问上的反应之快:“不错,这确实是不错的法子。” 而杨执柔咬了一个多年好友下水,就是单纯的咬人下水,自身的处境并没有改变,还招惹了一個死敌,也彻底急了:“献祥瑞的事情,不仅是他,还有京兆韦氏,韦承庆和韦玄贞叔侄……” 狄仁杰目光一沉,既然准备对弘农杨氏开刀,又岂能再对另一个关中大族下手,那是会在地方上出乱子的! 李彦更是直接打断:“京兆韦氏在灾情中出力甚大,得太子殿下赞赏,如今是人人羡慕的榜一世家,杨执柔还是不要诸多攀咬了。” 杨执柔一听对方侍郎都不叫,开始指名道姓,就知道不能继续再污蔑下去了,脸色苍白,眼珠滴溜溜转动,思考着对策。 豆卢钦望则知道自己死定了,还想卖人情给韦氏:“我虽铸成大错,但也希望为内卫做一些事情,在此推举韦刺史为阁领,他世务精熟,老成持重,足以胜任阁领一位,李机宜,将我的谏言记下吧!” 李彦:“……”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