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韦贞玄哪里吃得下去,摆了摆手:“下官不吃。” 李彦品尝起第二份:“也对,韦县令想要来吃随时可以,不比我只是路过……” 韦贞玄脸色微变,沉默下去。 李彦慢条斯理,吃完第三串,觉得有些腻了,夹了夹腿。 胯下的狮子骢立刻举步,灵性地带他来到下一家。 这家不错,卖的是粥。 眼见李彦逛吃逛吃,韦贞玄终究忍不住了:“李副使不是想要谈谈么,我韦氏与你昔日并无仇怨,何必要管这闲事呢?” 李彦道:“问题是我并不知这是不是闲事,我所查的案子,圣人极为关注,不容有失!嗯,韦县令可能不知,我虽身为副使,圣人却赐我旌节,一为扬我大唐天威,也为必要时先斩后奏,旌以专赏,节以专杀,此乃皇权特许!” 韦贞玄瞳孔猛然收缩:“你有旌节在手?” “是啊,我没有拿出来,因为那就让事态无回旋余地了……” 李彦递了一串焦糙过去:“吃?” 他最初买的焦糙已经冷了,韦贞玄却还是手指轻颤地接了过来,涩声道:“李副使要知道什么?” 李彦问:“你们为什么要把佛经秘卷当成祥瑞献给圣人?” 韦贞玄怔住:“佛经秘卷?” 他表情活络起来:“你们在暗格里,发现的是佛经秘卷?” 李彦微微眯起眼睛,并不回答。 韦贞玄突然觉得手上的焦糙香了,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闹了半天,原是一场误会,不瞒李副使,那贼僧贪婪,卖出度牒的价格都比旁人要高,以前还犯事在下官手中,却因为是僧人将之释放……咳咳!” 说到一半,韦贞玄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李彦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人情味满满。 韦贞玄顺过了气,接着道:“正因为有着旧怨,下官听了寺内僧人通报,佛骨舍利座下出现祥瑞,那贼僧说是我主使,便认为他搬弄是非,要污我欺君,才会那般紧张的!” 李彦道:“嗯,合情合理!” 韦贞玄眼珠转了转,低声道:“李副使,合情合理就行了,我韦氏在关中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对于蕃贼更是痛恨,你若有事情,尽情吩咐!” 李彦凝视着他:“我只想知道,唯识劲秘卷是怎么回事?” 韦贞玄一愣:“唯识劲?我曾习武参军,学的是弓弦劲,不知此劲,又谈何秘卷?” 李彦细细观察,初步判定他的心理状态,确实不知秘卷之事。 以前他不相信稍纵即逝的辨别谎言,但眼识的开启,让他对于目标的神色把控,有了极大的提升。 某种意义上,都类似于天赋的效果了,仅仅是准确性不足。 李彦下了初步判断:“如果韦县令对于唯识劲秘卷一无所知,那长安的案件就与你无关,恰好两件事纠缠在一起,产生误会,造成了冲突……” 韦贞玄喜道:“是极!是极!” 李彦一个转折:“不过如此一来,压力就完全来到韦县令这边了,你不想知道,是谁把台座暗格里的‘祥瑞’,换成佛经吗?” 韦贞玄喜色凝固。 李彦道:“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拍马离开,特意让狮子骢不要全速奔跑。 果不其然,仅仅走了一条街,后面就传来韦贞玄的呼喊声:“李副使!李副使等等我!拜托你了,把这起案子查下去吧!” …… 法门寺。 众人睡醒,僧人们奉上早膳。 李义琰恢复了精神,喝下两碗粥后,听了杨再思过来禀告的消息,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