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 对于窦静这种只能表面凶狠的,李彦都懒得理会。 但豆卢钦望这类人,一旦得不到丹药,背后下起黑手来,就不一般了。 他看向崔守业:“崔阁领,窦德成区区一商人,却得到如此多的机宜使支持,此事颇有蹊跷,你怎么看?” 崔守业眼中闪过疑惑,却还是不愿意放下身段,淡淡的道:“李机宜是神探,什么都瞒不过你,还需问老夫吗?” “让我看看!!” “情绪反馈——疑惑!” “推理开始!” “疑惑窦氏为什么能得到这么多机宜使的支持。” “推理正确!” 李彦不问他了。 显然,崔守业帮李思冲遮掩了真相,但他自己也不清楚,江南一案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对于云丹的药性也不了解,身边的人恐怕也没服食成瘾的,否则早该反应过来。 所以,这家伙是标准的官僚思维。 明知道案子不对劲,但就因为关系到位高权重的宰相,便一手遮掩。 至于外州人的死活,数字罢了,真相如何,更不在乎。 既如此…… 李彦眼中闪过冷光,提议道:“崔阁领,此案你我联手如何?” 崔守业眉头一扬:“哦?” 李彦道:“崔阁领想严加审讯窦德成,无法如愿,我想从窦德成身上问出真相,也会被阻拦,而十日之期,眼见就要过半,若再彼此掣肘,都无法向圣人交代!” 崔守业看着李彦。 唉,如果当时不与此人交恶…… 但不可能啊。 李元芳与裴氏的关系倒也罢了,此子对江南案子诸多怀疑,才是最不可容忍的。 此次好好利用一番,后面再找机会便是。 “年轻气盛,处处出头,总有让你万劫不复的法子!” 崔守业心里想着,刚硬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李机宜所言甚是,我们是该合作!” 李彦微笑:“崔阁领宽宏,之前多有得罪,等到吃席之时,再向崔阁领赔礼!” 崔守业只当是客套话,点头道:“改日必定盛筵,宴请李机宜!” 李彦笑容愈发灿烂:“那就说好了!” …… 芮国公府。 豆卢钦望刚刚回到内宅,就听到凄厉的惨嚎声远远传来:“少阳丹!!我要少阳丹!!拿丹药来啊!!” 少阳丹就是窦德成给云丹起的名字,相比起原本的朴实无华,确实要好听多了,还暗合了回阳还春之愿。 只是豆卢钦望此时对这个丹药,痛恨得无以复加。 再往前走几步,又见到有鲜血拖拽的痕迹,这显然是又有下仆,被癫狂的老父打死了。 豆卢钦望想到老父病痛发作的痛苦模样,顿时红了眼眶,快步往屋内走去。 进了满是药味的屋子,在众奴战战兢兢的服饰下,中间宽大的榻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嘶吼喘息。 他穿着道袍,侧着身子,蜷缩着腰,眼眶深陷,目光恍惚。 嚎叫发泄完毕之后,手指正在木板上划动着,横七竖八的指甲印划得到处都是。 这就是豆卢钦望的父亲,豆卢仁业。 右武卫将军,袭爵芮国公。 曾在秦王府任库真,陪侍李世民左右。 听到脚步声,老父陡然抬起头,虚弱到几乎是呻吟的声音响起:“是无量奴吗?无量奴来了?” 豆卢钦望赶忙快步上前,高声应道:“阿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