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烧了一切罪恶和伤疤,它剥离了作为掩饰的外表,露出里面新鲜翻滚的皮肉和腐朽的伤疤。它又带走皮肉和伤疤,露出最深处的鲜嫩的灵魂。
把这灵魂暴露在空气中任它翻涌,在欣赏完它的挣扎后一点一点吞吃掉,谁知道吃掉的是一只新鲜的灵魂还是一只肮脏腐朽的灵魂呢……
在梦里他只来得及看到火焰爬上那张美丽又厌倦的脸,吞噬出一块一块血红焦黑的缺口,火红的裙摆随火焰飞扬。火焰映红了墙壁上的天使雕塑,火光中见欢心头竟也生出了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动。
原来所有的开始就是结束。
……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月了,今晚他又做了那个梦,起来时脸上的泪水已经冰凉。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
是李群玉。
是一个艺术的天才、上帝的宠儿、一个温柔又冷漠的人,没有人不喜欢她。
……
已经很久了,看着眼前精致的洛可可风格的教堂,和那个梦中没有被烧毁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又想起了那个梦,梦中的背景慢慢和现在的重合,憔悴的脸上露出一点难辨的神情,瞳孔微微闪烁,在牧师温柔有力的诵读声中转身推开了大门,走上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寒风吹过来,他拢了拢外衣,又回头看了一眼隐藏在街道上,与紧邻的商店、餐馆、旅馆等紧密地挨在一起的教堂。
原来一个深渊的结束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
……
就是这个酷暑难耐的夏天,这座北方小城迎来了少有的几天清凉日子。
刺人的阳光在云层的遮挡下也难得的温柔了下来,就连小区楼下花园每天中午吵得人烦躁的蝉鸣都弱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少了太阳的助威还是也感受到了风雨欲来前的奇怪暗流。
6月,江城有名的公子哥、市内最大□□的老板死了,死在自家□□里。
顶层的房间里,窗户大开,风咿呀的吹,几张纸页在屋子里乱飞乱舞,旁边的保险箱柜门大开,露出里面色彩斑斓的一堆东西。
尹带城的尸体瘫软在椅子上,瞳孔紧缩,略显凌厉的眉眼满是震惧的神情,血迹在胸前的衬衫上晕染出一大朵玫瑰,血液顺着垂下的胳膊蜿蜒而过,在指尖细细的流下,脚下的地毯已经饱吸了一大摊血,呈现出嫣红的颜色,保镖赶到时血还是温热的。
如果有谁在这个时候闯入房间,一定会被这里奇怪诡异的氛围吓到。
□□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但是包括了老板书房和起居室的顶层,入口处时刻有保镖把守,没人知道凶手是怎样躲过层层安保,又是怎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走的。
同一时刻,一个年轻男人灵巧的穿梭在人群中向洗手间靠近……
凶案发生不到一刻钟警局的人就封锁了现场,带队的警官面容俊朗,二十多岁的年纪,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端详着眼前的尸体。
此时的尸体指尖的血液已经不再滴落,半落不落的挂在手指尖,胸前的玫瑰的色泽也不再鲜艳的透着妖异的红,而是干涸成暗红色,更像吸血鬼古堡上攀爬的暗色蔷薇。
将尸体留给赶到的法医,林见欢走到了窗户边拿出一支烟点燃,旁边新来的小警察被呛的咳嗽了一下,他拿漂亮的桃花眼轻轻瞥过去一下就自顾自抽起来。
向下看去六层的高度可以将楼下花园的霓虹夜景完美的收入眼中,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照的那些花和那些景观树妖妖势势,仿若精怪在打滚。
一张纸落在地上,年轻警官向窗外抖了抖烟随手捡起,是一张打印在纸上的画,旁边还用黑笔标记了一个有很多零的数字。
林见欢把画递给旁边的下属:“查查这个,问问保镖保险柜里都丢了什么”。
吩咐完后他继续倚着窗边抽烟,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双眼睛缠倦又多情。
江城有名的富商浪荡子被枪杀的消息应该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