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不服,却被几个青年二话不说带走了,留下几个人帮林芳芝把柜子搬进家里,整个陈家庄一团鸡飞狗跳吵吵闹闹。
赵文慧拿了熟鸡蛋给林芳芝,林苏剥了鸡蛋,轻轻地揉滚过林芳芝肿胀的面颊,“妈妈,不疼,痛痛飞走。”
赵文慧姐妹两远远瞧着二人,并没有上前打扰,赵文慧感慨道,“芳芝这姑娘命苦,亲爹有了后妈不要她了,外公外婆也走的早,她那前婆婆你也看到了真不是东西。”
赵红霞点头,“都说姑娘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果然没错,这女娃还是心疼妈妈的。”
下午村里人围在陈伟民家门前看杀猪,虽说现在生活条件比起六七十年代已经好了不少,杀猪在农村算得上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一年也就一次的大事,过年前杀年猪每家每户分上几斤猪肉尝尝鲜。
家里过年都不舍得吃,通常陈家庄人会把猪肉七分肥三分瘦的肉剁的碎碎的,和白菜一起扮成馅料包成白菜猪肉饺子,已经算得上很丰盛的年夜饭了。过年的时候拎上半块猪肉去走亲戚,已经是最隆重体面的礼物了。剩下的猪肉也舍不得吃,用盐腌起来挂在屋檐下可以存放一年,碰到贵客上门割一小块,炒一道大蒜炒腊肉,简直馋哭隔壁的小孩。
陈伟民小儿子结婚,专门杀了一头猪,陈伟民不仅是陈家庄的村支书,还是陈姓宗族的族长,这次流水席连摆两天,陈姓族人都能上门闻闻肉味,改善下伙食。
陈伟民的堂弟就是村里杀猪的一把好手,人称“猪爷”,几个壮士用绳子捆住猪的四条腿,猪爷一把刀锋利无比,手起刀落之间,猪还没来得嚎叫几声就咽了气,猪血顺着猪爷的刀流到了面盆里,一头猪差不多有半盆血。
众人一起烧了开水拔了猪毛,猪爷又开始处理猪肉,将猪下水猪肠猪肝猪肚猪肺分门别类放好,又一起端了猪血进厨房,厨房里也开始了一天的重头戏。
林芳芝脸上还带伤,心里情绪也滴落,但是作为掌勺的大师傅,她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专业素养,一点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林芳芝手脚麻利地处理着刚送进来还冒着热气的食材,赵文慧以及几个中年女人帮她打下手。
灶台里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厨房里更加闷热,每个人头上都是热得大汗淋漓的。
林苏本来还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非要帮忙洗白菜,没一会儿就热得满头大汗,直接被赵文慧塞了几块炸的酥脆的油渣,推了出去让她自己出去玩。
陈菲菲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闲逛,一看到林苏顿时双眼一亮,林苏还分了几块香喷喷的油渣给陈菲菲,更是让她感动无比,“苏苏,我就知道你最爱的还是我!”
陈菲菲神秘兮兮地问道,“苏苏,我刚才偷听大人讲话,说你妈妈跟你爸爸离婚了,你奶奶被抓进派出所了,这是真的假的啊?”
林苏一点都不伤心,只是想起林芳芝被打,真是气到发抖,她一脸愤恨,“是真的,我奶奶打我妈妈,太坏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也不喜欢你之前的爸爸跟奶奶!”陈菲菲附和,小朋友的想法同样异想天开,“苏苏,那你要不在城里找个新爸爸,我们以后又能天天见面了。”
躲在柱子边抽烟的陈定军听到二人的对话,忍不住冒出头开口道,“为啥找爸爸要找城里的,城里人也不见得有多好,他们最看不起乡下人了,到时候找个恶毒的人还要虐待小孩子!你们看我怎么样?知根知底的多好。”
陈定军家里条件不差,他爸爸是村里打猎一把好手,当年最缺粮食的时候他家都不缺吃的,他几个哥哥承包了几亩果林,都已经成家,他是家里的小儿子,备受父母疼爱。陈定军长得也不差,在城里的工作也算得上体面,是个结婚的好对象。
林苏不喜欢他,她摇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不要,我不喜欢你,我妈妈也不会喜欢你的。”
陈定军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臭丫头,谁管你喜不喜欢。”
一直在观察陈定军的陈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