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发麻。
之后进来个高大的男人,挑染着头发,脚步稳实,像只狮子。他瞧了我一眼,没做声,自顾自走到那十字架前,双手交握,闭目垂头祷告。
我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祷告的态度不够认真,我学着他的样子站起来,双手交握,闭目垂头。
算了,手好冷。
我把手揣进口袋,为了写生方便,我没戴手套,我不喜欢戴手套画画。
我依旧坐在椅子上发呆,这会儿不再看瘦削的耶稣,我开始盯着那个祷告的男人。
他真的好高,只穿了件薄风衣,里面搭了衬衫,只看背影就知道衣服下包裹的好身材。腿又直又长,行走的衣裳架子,上好的素材。
我开始盘算新篇目,对我而言,创作显然比祷告更容易。
我蜷在椅子上,抱着速写本开始构分镜,手指有些僵硬,脑袋却转得火热。我身边的椅子咯吱一声,我看了眼,那高大的男人坐到我身边,正饶有兴致地看我。
“可以吗?”我问了句。
“可以。”他说。
我继续埋头,把他的形象补充完整。
等结束这一章节,我的笔还未放下,就听他说∶“我不该是个杂鱼小兵吧。”
我回过头,这会儿才开始一寸一寸仔细打量他。
他的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正挑着嘴角笑,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他有个硬朗方正的下巴,这种面相的男人大多轴,主意正,听不进别人的话。说他长得像希腊雕像,那不妥,不如说希腊雕像是随他的模样雕的。
这张脸,这具单是看着就蕴藏了无限爆发力的身体,他是古代卷轴上记录的枭雄。
“你说得对。”我喟叹着,朝他伸出手 “你好,boss先生。”
他笑起来,有几分不羁的味道。他学着我的样子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在他手中,我的手掌好像小孩子洗澡时玩儿的塑料小鸭子。
“你好,漫画家小姐。”他说。
我埋头修改草录,结束后再抬头,boss先生还在。我揉捏着脖子伸了个懒腰,boss先生跟着我一起站起来。
“去喝酒吗?”我邀请道。
“走。”boss先生点头,“你怎么来的?”
“走路,你呢?”
“摩托,我载你。”他甩着钥匙。
“你不冷吗?”我看着他单薄的风衣,再看看自己的绒服和围巾,情不自禁替他打了个哆嗦。
他很不屑地瞧了眼我,我比量了我俩的身高,我竟然还不到他的肩膀。
这真的是日本人吗?日本人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我们找了家小酒馆,我喊他boss先生,他喊我漫画家小姐,秘而不宣的,我们谁也没提别的,茫茫人海中难得的默契。
中间又聊了些这酒不好喝,那酒好喝。我亲吻他时,他嘴巴里还有酒精残留的苦味,他柔软的舌头与硬朗的外表完全不同,一个青涩的吻,他甚至都不会回应。
竟然是处男!
我有些惊讶,这种长相和身材,竟然是处男么?
我心里暗自唾弃自己,你不也二十岁才脱离处女的身份么,眼前这个,最大不过二十五岁吧,怎么能瞧不起处男!
他舔了下嘴唇,眨了眨眼。
“再来一次。”
他看着我,指指自己的嘴唇。
“再来一次。”
这是boss先生该有的态度吗?
我凑过去,啄了下他,刚要离开,被他摁住后脑扯进怀里。他吸吮着我的嘴唇,舔舐过我的牙齿、舌头,每一寸都不放过。他的眼中带着新奇,他的胳膊搂着我的腰,几乎要将我折断。
这漫长一吻结束,他却不松开我,我只好扶着他的胳膊喘息。他根本不知道叫人换气,只会蛮横地掠夺。
“你这样我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