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看到我后,一边尖叫一边从床上掉下去。他见到我的父母,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们动静稍微大点,真一郎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离开时真一郎对我爸妈鞠躬,脑袋差点儿磕到膝盖。
“妈妈,我觉得这不是浪漫主义。”我看着真一郎逃也似的背影,“他昨晚人都傻了,第一句话却问我冷不冷。”
“他真的好吵啊,又傻又吵。”妈妈擦掉我的泪,“你怎么喜欢这种男人,自己都站不稳,还要拉你。”
“就是,自己都站不稳,还要拉我。”妈妈眼睛里的我又哭又笑,“真走运,还好我没有摔倒。”
“妈妈,他还没在这房子住过。”
不要和爱哭鬼谈恋爱,否则自己也会变成爱哭鬼。
“昨天是他第一次留宿。”
我和真一郎交往了多久?记不清了。备考期占据了我俩现有恋爱的大部分时间,当时的我又闷又无聊,绝对谈不上美好。哪有人热恋时把男友放一边,天天和书本习题厮混的。
他干嘛哭成那样,叫人看见多丢人,他可是前任黑龙总长,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开学那天,真一郎去送我。他让我住校,拖着我大包小包的行李,非要跑进女寝帮我收拾,被宿管翻了几个白眼。
“电话也不许信。我找你,会亲自过来,除非你看到我,别的都不许信。”临走前,他叮嘱我,“嗯……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武臣他们找你,说我出事了之类的,喂,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都说了是如果啦。”
我不想扯他后腿,逼着自己尽力融入东艺大的环境,结交家境优渥或和政军有关的同学,跟这样的人成群结队总归会更有些安全感。
每次来看我的真一郎总带着伤,如果伤在脸上还好,一眼就能发现。要是伤在身上,除非把伤口揭开,否则这家伙可以一声不吭。
期间发生过一些事情,该说是幸运女神眷顾么,总归有顺利平安度过。
十九岁那年,今牛若狭骑着机车冲进学校,他的左臂不自然耷拉着,脸上沾着血。
“走,去医院,真一郎出事了!”今牛若狭把车让给我,“你载我。”
我顾不上周围同学的议论,来不及戴头盔,一把油门拧到底,晃得今牛若狭环住我的腰。
风的呼啸和机车的轰鸣在我脑袋里轮番轰炸,红灯?绿灯?不管什么,只知道前进。
急救室的灯很亮,明司武臣和荒狮庆三站在门口。我跟护士去缴了费用,回来后找了个角落缩起来。
今牛若狭坐到我身边。
“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我不该喜欢他吗?”我抱着膝盖,死死盯住脚尖。
“也对。”今牛若狭瘫倒在椅子上,“反正我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干这些蠢事。”
“你去处理下胳膊吧。”
我不想说话,脑袋乱糟糟的,总觉得有人拿了七八只大锣在里面敲。
随后到的是Mikey和艾玛,Mikey的朋友也跟着一起。Mikey坐到我身边,艾玛想抓我的手,我推开她。
如果真一郎出事,我该怎么面对他们?我不知道。
急诊室的门打开时,我猛地从椅子上窜出去。
“你是家属?”
“对,我是。”
“是妻子?”
“女朋友。”
“女朋友不行,这个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你们谁是家属?”
“我!我是他弟弟。”
“就没个像样的家属吗?”医生有些急躁,“需要成年家属签字。”
“龙崽!龙崽!”我抓住龙宫寺坚的胳膊,我知道他有机车,“拜托你去接一下佐野爷爷,他们现在都没办法骑车,拜托你!拜托你!”
龙宫寺坚跑出去。
“你,我先跟你说一下这个手术。”
我掐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