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诉我,我便听,他不方便讲,我也不想去撕他伤口。
谁还没个家庭问题啊。比如我爸妈,不也一年到头见不到人,有时钻到深山老林,连续几个月联系不到。
再者说,我们已经到了互相坦白彼此家庭的关系了吗?
回去的路上,真一郎和我讲他的童年、他的兄妹、他的父母、他的爷爷。最后这人总结∶“和我在一起蛮累的吧。”
我拧了他一把,他又是一声演技很差的哀嚎。
“你废话好多哦。”我靠在他背上,太阳的余温搂着我们俩。真一郎不需要我开解什么,他的肩膀上担着佐野家,他坚强又骄傲。
真一郎是一家长男,而我恰恰相反,我是整个樱井家唯一的女孩儿。叔叔伯伯们等来等去只等到小子,唯有我家是个女孩儿,加上位列小辈,说是千娇万宠长大也不为过。虽然后来独立,但脾气里或多或少夹杂着独生女的任性和娇气。
真说起来,他肩膀上又多了个娇脾气的我,倒是他更累。
“大不了,我以后少发脾气。”我小声嘟囔。
如果是粉色漫画,这时候男主角就应该温柔地说∶“宝贝,你怎么会有脾气呢。”
真一郎显然不是粉色浪漫系男主角,所以他老实又坦诚道∶“你最近确实一直在冲我发火,特别凶,我都不敢说话。”
我又羞又恼,觉得指头有些痒,我想掐点儿什么。
“我其实觉得,你应该直接动手,反正我抗揍。我看你每次说脏话,只觉得可爱。我想笑,又怕我笑出来你更生气。”
我的男主角这么说道。
“决定了,下次你再不开心,干脆给我两拳好了。说起来,你每次都能自己把自己逗乐,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这是说我笑点低。
“哭也一天,笑也一天嘛。”我把我那套不上进理论搬出来,“就这样平平淡淡就好。”
“就这样平平淡淡就好!”真一郎突然喊起来。
备战期的我脑袋上顶着高危高压,简单来说,那个时候的我,对着今牛若狭都敢直接莽。
今牛若狭被我气笑了,说∶“你真的是读书人吗?真的有大学会要你这样的?”
我跑去真一郎的工具箱翻扳手,我要砸死他。
连续几个月,我只在两个地方埋头,一个是真一郎怀里,一个是作品集。
真一郎总会轻轻拍我的背,哼些很老的歌谣哄我。大概是小时候哄弟弟妹妹学来的,让我捡了个便宜。
作品集过关通知下来的那天,我当着众人的面跳进真一郎怀里,我的眼泪和口水糊了他一脸。
真一郎抱着我转圈,也不管身边的兄弟,跟着我傻乐。
我乐癫癫儿跑去找电话给爸妈汇报,偷耳听到明司武臣问真一郎到底知不知道东艺大是什么。
“我查过,好像是很牛很牛的大学。”
明司武臣给了他一拳,恨铁不成钢几个字就差写在他脸上。
“东京艺术大学,日本唯一的艺术类国立大学,全国公认的最高艺术家培养学府,你听懂了吗真一郎?”明司武臣摁住真一郎的脑袋,“就是说,你的小女朋友,和我们,完全是两类人!”
“瞎扯!”我立刻挂断电话,跑去推开明司武臣,“胡说八道,哪有你这样挑拨关系的。”
我还是得去找扳手,这次把明司武臣和今牛若狭一起敲死。
真一郎没说什么,只握住我的手。
“这是好事情,要庆祝。”真一郎冲我眨眼。
“等真考上再庆祝吧。”我搂住他,“明年你可以陪我去考试吗?你不在我不敢去。”
我现在已经可以旁若无人地对真一郎撒娇了,进步很大。
“嗯!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真恶心。”几个人干呕了声。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